('“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田清一点完菜就看到云景初一脸沉思的样子,下意识就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云景初瞬间回神, 不假思索道:“我在想人为什么会这么矛盾?明明知道有些事没有意义,却还是会忍不住想去做。”“比如?”相比于跟云景初说矛盾的大道理,田清一更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云景初:“比如, 我刚刚就在想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但心里又明确的知道, 时间是不会停留的, 更不会为你我而停留。”田清一赞同道:“时间确实不会为你我而停留, 因为日升月落乃自然之理,非人力可扭转。但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叩叩”刚刚酒博士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云景初正要接话敲门声就响了,便下意识改口道:“进来”。酒楼伙计端着上等瓷器碗盏等餐具推门而入,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再说话,等伙计行完礼摆好餐具又退下带上门后,云景初才开口道:“你真想知道?”“想,因为我觉得你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这样的想法。”随着和云景初的不断相处,田清一越发清晰的明白云景初并非一般古代女子,她的外表很有欺骗性,她的想法很超前。云景初高兴道:“知我者清一也,我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很喜欢像今天这样只有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上街买东西呢。”原来是这样,田清一笑道:“虽然我不能让时间停留,但陪你上街的时间还是有的,你若是喜欢,下次休沐我再陪你一起上街。”两人说话间,刚刚去上厕所的胖男子也回来了,立马就把之前派去跟着田清一两人的仆从叫到跟前询问,得知两人就在隔壁,顿时笑眯眯的向对面坐着的黑瘦男子说道:“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猜什么猜,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又饮下一杯酒的黑瘦男子兴致缺缺道,看上去心情并不是很好。胖男子不敢再吊胃口,顿时假正经道:“我刚刚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娘子,那样貌,那身段,只怕整个华亭县也找不出几个,看上去还是个生面孔,不如咱们一会照旧?”说完还刻意挑了挑眉。明白对方暗示的黑瘦男子顿时来了兴致,可一想到昨天姐姐的交代,他又成了霜打的茄子,摆手道:“我姐让我以后收敛点。”胖男子接过仆从手中的扇子就开始帮黑瘦男子扇风,嘴里还不忘撺掇道:“王兄是浦家的姻亲,在这华亭县谁不得给三分薄面,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别人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而已,又没犯王法,有什么可收敛的。”“理是这么个理,但现在这个新知县,人家朝中有人,浦家被打板子都只能吃下哑巴亏,何况你我,听为兄一句劝,以后还是收敛点好,不然落到知县手里,别说我,就是浦家也帮不了你。”黑瘦男子说完又喝了一杯闷酒。要不是黑瘦男子的姐姐耳提面命并且跟他说了浦家找两浙路转运使的结果,他根本不会收敛。得知浦家男丁被打被游街的时候,他脸上比谁都难过,心里却是比谁都幸灾乐祸,因为这代表着新来的知县即将有麻烦,拿谁开刀不好,非要拿浦家开刀,这不是把两浙路转运使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在,一点面子也不给嘛。结果两浙路转运使的态度和他想的却完全不一样,不仅没给浦家撑腰出气,还让浦家以后收敛点,别得罪新来的知县,就差明着说让浦家唯新知县马首是瞻了。上一任知县在任时,两浙路转运使可完全是另一个态度,否则浦家哪敢嚣张哪敢不纳税?要说新知县朝中没人,浦家第一个不信,他第二个不信。有背景还是大盐商的浦家都只能吃哑巴亏,何况他这个小盐商,所以想明白这些后,他才真正开始把收敛二字放在心上。胖男子见撺掇不了黑瘦男子,心里的想法无法付诸行动,顿时就没了兴致,把扇子丢给仆从就坐回去,也开始跟着喝闷酒,喝着喝着就忍不住吐槽道:“也不知道这知县什么时候走?不能调戏美娘子,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木房子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但大堂吵闹,二楼雅间又临街,街上更是人来人往、嘈杂不堪,所以田清一两人只知道隔壁有人,并且正在说话,但具体说的什么两人完全听不清楚。自然也就不知道隔壁的龌龊想法和因她到任后查办浦家而产生的埋怨和难过。酒菜上来后,两人就开始动筷,田清一知道云景初酒量不好,清若空酒劲又比较大,就盯着她没让她多喝,帮对方夹蔬菜也夹得很勤快。云景初的饮食爱好和她的身材一点也不相符,明明看上去可可爱爱、瘦瘦高高的,最爱吃的却是肉菜,尤其是各种羊肉类的菜品,更是怎么吃都吃不腻,为了让她饮食均衡点,自从确定关系后,但凡两人一起吃饭,田清一都会给她夹蔬菜,少则三四筷,多则七八筷。见田清一又要帮她夹蔬菜,云景初连忙把碗挪开道:“素菜够了,我想多吃点肉。”田清一举着夹着蔬菜的筷子看着云景初宠溺又无奈道:“我又不是不让你吃肉,只是光吃肉对身体不好,所以想让你多吃点素菜,可以吗?”“那好吧。”知道田清一说得对的云景初挣扎半响后,最后还是妥协了,不情不愿的把碗伸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