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听云雍之说岳母有多好的田清一压根就没有注意云景初的动作,要是知道对方以为自己别有目的,定会大吐苦水,委屈的不行。可惜她并不知道,反而还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太机智了,因为她觉得云景初肯定是想祭拜生母的,看,她又做了件好事。到了云家家祠后,云雍之交代了几句就让她们进去了,自己则留在了外面,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她们。田清一上完香又恭敬的向云景初母亲的牌位行了三拜大礼,算是给对方赔罪了,还在心里保证她们的婚姻只是暂时的,等时机到了她就会和云景初合离。同样跪着一起行礼的云景初气质也为之一变,不再像个工具人一样的挂着笑,而是一脸深沉,看着牌位的眼神更是从未有过的坚毅。外面的毛毛雨也越下越大,等两人和云雍之再次回到中堂时,早宴已经准备好,云家的家宴比九方家的大得多,中堂明显不够坐,只能摆到其他地方。田清一坐的是主桌,就坐在云昌亮边上,而云景初则和继母姐妹们坐的另一桌,随着云昌亮这个大家主一声令下,他口中“简单”的早宴也就开始了。田清一觉得如果这么丰盛又海陆空皆有的奢华早宴只是“简单”的早宴的话,那九方家之前的家宴席就真的是简薄了,甚至就连餐具都比不上云家。虽然只是“简单”的早席,但也是配了酒的,田清一不想大早上喝酒,就借一会还要去太平兴国寺期集的理由推辞了,云昌亮说了句“正事要紧”后就不准其他人再向她敬酒。酒,田清一是如愿以偿的不用喝了,可吃却比预期的吃得多,竟吃了个九分饱,要怪就怪云家的厨子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害她没管住嘴。散席过半,眼看时间不早的魏十二掐着点的提醒田清一该出发了,田清一这才顺势起身向云昌亮告辞,云昌亮只得答应,还说会备好晚宴等她,叮嘱她早去早回。田清一临走前特意绕到云景初身边柔声交代道:“永年,你难得回来一趟,好好陪陪岳父他们,我去一趟太平兴国寺,忙完就回来。”“好,官人路上小心。”云景初害羞似的柔声回道,其实心里的震惊并不比袁氏、吴妈等人少,不过九方希颜如此为之,总归是对她有利的。将田清一的行为看在眼里的云昌亮脸上笑得更灿烂了,不管对方是装的还是怎样,能在众人面前维护他们家的面子,那说明对她女儿还是满意的,对于云家教养的女儿,他很自信。有人高兴满意,自然就有人不高兴,和云景初同桌的继母袁氏、六妹云兰初,是既羡慕又嫉妒,没什么城府的云兰初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田清一离开云家的时候只带走了魏十二、周八和车夫,其他人全被她留在了云家照顾云景初。在去太平兴国寺的路上,田清一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从她到云家再到离开云家,都被照顾得很好,也感受到了云家对她的热情,比之五星级酒店也不遑多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家,倒是正儿八经的女儿云景初被他们忽略得有点彻底,他们从不询问她的意见,跟她说话也多是带着命令口吻,更夸张的是云景初居然都乖巧的答应了。她还发现云景初似乎有两幅面孔,一副面孔是乖巧温柔有礼的大家闺秀,一副面孔则是冷淡中带着疏离,尤其是在雨竹居内云景初不笑的时候特别明显。可能是母亲的早逝让她在云家过得并不好,才不得不伪装自己的情绪,久而久之就有了两幅面孔。毕竟袁氏的孩子都十一二岁了,而云景初今年才十八岁,这样算下来,云景初失去生母时估计才六七岁。生母早逝,爹不疼就算了,还把她当成联姻的筹码,继母也不喜欢她,日子又能好到那去?吴妈敢如此嚣张,估计十有八九是早就叛变了,已经是袁氏的人。她觉得云景初小小年纪就被迫直面社会的黑暗和人情冷暖,又被亲身父亲忽视,好不容易长大又被当做联姻工具,没有黑化变疯,已经很不错了。田清一顿时觉得自己又多了个任务,那就是给予对方足够的爱,就姐姐爱妹妹的那种爱,顺便还能让她过一把当姐姐的瘾,真是太好了!听到魏十二提醒快到太平兴国寺时,田清一才在马车内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绿袍公服,期集所聚会算是官方活动,她不好穿的太随意。皇帝赐了一套绿衣行头,云家又回了一套绿衣行头,还不知道云景初的嫁妆里有没有另带,这样算来,她最少有两套绿袍和对应的饰品,身上这套衣服应该是洗了的吧?!田清一对穿着并不是很讲究,多是以休闲、舒适和简单为主,在她看来衣服就是拿来穿的,贵不贵不重要,重要的是舒不舒服、好不好穿、干不干净,所以几十块的衣服她有,上千块的衣服她也有。如今到了北宋却是一天换一套,有时还一天换几套,而且都还特别精致特别讲究,有时候她都有种是不是在当汉服模特的时空混乱。原身的衣服,有一些是范珠珠亲手做的,一年最少做四套,勤快点一个季度做两三套,有一些是成衣铺做的按季送来的,做衣服的布料都是选的上好的,所以原身的衣服质量都不错,穿起来很舒适,再加上衣服颜色也多是纯色,倒是和她的喜好不谋而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