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云家虚伪!全都是虚伪至极的畜生!掌门之位, 是你爹欠我们姜家的,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没错!我没错!!!该死的是你——”可能因为是修仙之人的关系, 姜束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时云霁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已经被自己扎进去一大半, 姜束仍有力气冲着自己狂吠。她咬紧牙关, 打算一口气帮对方解脱。可这时候,院子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时云霁犹豫了一瞬间,下一刻,大门已经被炸开,一个宛如鬼魅的红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至她身后。下一刻,时云霁感觉自己被掐着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她勉力睁开眼睛,却因为无法转头不能知晓钳制自己的人是谁。但很快,她看到紧随在后面而来的晏铃。晏铃唇角带血,身上也有些许伤痕,但状态并不算太差。她眉头紧皱,看着被掐着脖子的时云霁。尽管想要隐藏情绪,但目光中的紧张关切还是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见到晏铃,时云霁竟有些想哭。“你果然在这里,呵呵。”掐着时云霁脖子的人开口。这声音太熟悉,以至于时云霁甚至产生一种果然如此的荒谬感。欢烛笑了笑,凑近她耳边让她“老实点”,又看向晏铃:“这一次,晏宗主好像也无法彻底解决掉我呢。”晏铃将手背在身后:“你就这点本事?”欢烛并不在意,反讽道:“我是魔族,就是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啊。”她甚至用另一只手掐了掐时云霁脸蛋:“而且,我和云霁也算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间帮个小忙,不是应该的嘛?”晏铃脸色越发难看:“放了她。”欢烛挑眉:“那就要看晏宗主能否‘识趣’了。”晏铃蹙眉:“你想如何?”“我要你自戕。”欢烛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听到这话,晏铃还没有什么反应,时云霁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笃定欢烛根本不敢杀她,于是奋力挣扎,甚至用手肘用力向身后攻击。可很快,欢烛狠狠给了她肚子一下,剧痛让时云霁慢慢冷静下来。忍着疼痛,时云霁看向晏铃,开口重复着两个字:【不要……不要……】“有没有一点当人质的自觉?”欢烛掐着她脖子的手施加了些许力道,“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今天我要是逃不出去,一定会拉着你一起陪葬!”时云霁根本没专心听她的威胁,她眼神看着晏铃,用转动眼珠子的方式,让晏铃注意她脚边的姜束——姜束胸口插着一把银色匕首,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但他整个人还顽强地吊着一口气,并没有死去。晏铃显然看懂了时云霁的暗示。杀了姜束!杀了姜束,她就能解脱脱离这个世界,欢烛自然也就没有了可以威胁晏铃的资本!可晏铃目光有片刻闪烁,之后,竟然直接无视了时云霁的暗示,看着欢烛道:“你知道这不可能,换点实际的要求吧。”欢烛冷笑一声。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要用什么交换条件。片刻后,她冷静开口:“放我和我的手下离开,用禁制困住其他人至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你到六十里之外的洪通村接人。”晏铃与她谈判:“我放你们走,也承诺两个时辰内不会追击。但你离开前就得将她安安全全交还给我。”“晏宗主,这里好像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吧?”欢烛轻蔑道。晏铃沉着开口:“不要将任何人都想成是你这种轻易毁诺的小人,我修炼数十年,从未违背过诺言。但你是魔族,我无法信任。”欢烛笑起来:“你们这些修仙之人最是虚伪了,还想我相信你?”她突然看向时云霁:“且不说别人了,就你这个准道侣,之前就把我骗得团团转。”她拍了拍时云霁的脸蛋:“做戏做得那么真,我还真以为晏铃生出心魔了呢。“小云霁,我这次出师不利,有八成得怪罪到你头上。”时云霁嫌恶地别开脸不看她。晏铃帮她开口解释:“她没有骗你。”她深吸一口气:“是她误会了,她一直误会我生出心魔,才会与你做那样的交易。如果她真想骗你,又何必真的在大典上哄我喝下那杯掺了药的交杯酒呢?”此时旧事重提,时云霁看向晏铃的目光中泛起水光。她的心情实在太复杂了——一方面,晏铃根本没有生出心魔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震撼,她意识到,这段时间里晏铃干的种种事情,居然是出自内心真实想法;而另一方面,她又为自己引狼入室的行为感到无比羞愧。欢烛提高音量:“她误会我生出心魔?”说着,欢烛冷笑一声:“这不正是说明,你欺瞒了她吗?如果你连自己的准道侣都要欺骗,我怎么可能相信你?”晏铃抿唇,片刻后开口:“有天道管束,修士只要发下心誓,便不能违背。我愿意将上面那些条件发作心誓,如有违背,便一辈子心魔缠身,不能登仙。”这话一出,欢烛和时云霁齐齐朝她看去。欢烛确认道:“你真的愿意发下心誓?”时云霁却只朝着她摇摇头,着急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姜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