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小雨中,谢时眠跪在矿山边上,双手举起三柱香。磕头,跪拜,上香。一个全身是血的Alpha男人被五花大绑压在地上。柳肇喉咙里发出困兽的嘶吼。花芝默默出现在谢时眠背后,想要劝谢时眠别在跪了,膝盖一定青紫了,但她说不出口。谢时眠捏紧手里的感应器,小心翼翼地用手触碰父亲残留的一片衣服布料。她的泪水立刻涌出,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砸在地面上。谢时眠轻声道:“爸妈我知道你们没有死,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立刻联系我,我真的很担心。”谢时眠不知道现在她是悲伤,还是别的压抑的情绪。她用身边人听不见的声音道,“我从小失去了父母,上天不会如此残忍让我失去第二次的,对不对。”“始作俑者被抓到了,皇帝那边也不必在意,他很快会是死的。”谢时眠手指抚摸在那一片布料上,她心底里缺少对父母亲人的依恋,在刚穿越来时也没有对父母有感情。人总是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在感受到第一次的关心时,谢时眠的心立即触动了。她想要亲人,和爱人,要一个温和平静的家。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谢时眠抬眸站起来。以Alpha的体力跪在碎石上,也不是件好受的事情。她走到柳肇面前,谢时眠还未开口,感受到恐惧的柳肇大声道,“我真的没有要杀死谢义诚和何瑜英,我有提醒他们矿中不稳定,是他们自己要去!不关我的事!”柳肇的表情扭曲,“凭什么你们谢家什么都有,享尽了荣华富贵,我这辈子努力到了极致,只能给你们谢家打工!”“大家都是Alpha,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谢家就高人一等——”“谢义诚不就是生了个好时候,把陛下扶上位,换做谁都可以吧!”柳肇看周围安静到了极点,破口道:“整个帝国谁不知道谢时眠你花天酒地就是个废物,天天和Omega在一起鬼混,像你这种人都能继承谢家的位置,我凭什么不能!”柳肇在谢时眠眼里看不到任何怒气,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我父亲一直在提拔你。”柳肇脸上闪过心虚,恶狠狠道:“谢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谢义诚能给的,陛下也能给。”他的脸贴在碎石子地面上,歇斯底里地做最后的挣扎。花芝走来,握住谢时眠发颤的手。谢时眠淡淡:“你看后面,那些灾后重建的居住区,右边是刚刚遭受反叛军洗礼的战区废墟,我父亲死了,这些人该怎么办,在矿区工作的数万人,又该怎么办,你的陛下不会关心的。”“谁来安排就业,谁来提供经济援助,如果不管,他们是新一批反叛军。”谢山复杂地看着谢时眠,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谢时眠是个还需要锻炼的年轻人。事实不是这样,她心里什么都知道。谢时眠轻飘飘道:“把所有人叫来,把柳肇杀了,怎么残忍怎么来,你们最擅长了。”“以后不用运输矿石去首都星了,首都星的陛下和大人们想来看不上咱们这点能源矿。”身边几个人没有动,谢时眠:“没听见我的话?”侍卫的目光落在花芝身上询问。花芝轻微点头,这些人才开始执行命令。谢时眠挑眉,“大人好大的威风。”一身黑衣的花芝像条大狗勾站在主人面前,低着头用手抓谢时眠的小拇指。“我会和人手下人说清楚。”花芝亦步亦趋跟在谢时眠身后,她遮挡住谢时眠的目光,“姐姐晕血,别看。”她冰凉的手贴在谢时眠的眼睛上,睫毛剐蹭在她手心中。柳肇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了被雨水很快冲散的血腥味。花芝从未见过如此安静又脆弱的谢时眠,回到账篷后,谢时眠只一个人安静坐在椅子上。“眠眠。”花芝道:“我眠眠冲杯咖啡。”谢时眠摇头,表示不需要。她已经不反驳被小孩子叫“眠眠”了。她点了根烟,一口接一口,默默地让尼古丁安抚情绪。过了许久,谢时眠道:“皇帝会死的,对吧。”这些年,谢时眠不是没想过把皇帝杀了算了。但还没到时候,荒原星叛军没有清剿干净,首都星不能乱了。花芝搂着她,“会的,姐姐晕血,不能看那场面,我来做。”“我爸妈那边……”“还活着,别担心,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干。”“那就好。”“姐姐为什么不用我的解药。”谢时眠没有继续说,站起来道,“带我去看看反叛军。”花芝抿着唇站在她身后,迟迟不说话。告别的这几年,花芝的气质和以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从前那个会穿着旗袍,梳着双马尾的小丫头了。谢时眠把香烟灭掉,“花芝,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吧。”花芝重申:“我以为是恋人,是爱侣,是正式标记后绝对不可以分开的存在。”花芝没有拦着谢时眠,她心疼地看着她的背影,嘱咐身边人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