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瞧了眼,窗下是方莲池。更深露重,池水冰凉,连那叶片都泛着霜。
已经恶寒到要丢他下莲池这种地步吗?
这么事半功倍?
“我再问一遍,去过何处?”
“我真没去哪呀。”
宽大的掌突然覆上他腰,初棠以为程立雪要丢他下莲池,忐忑中情不自禁低呼几声:“冷静点啊喂……”
今晚要交代在这?他是想着“以色事人”讨嫌,可没想着能被厌恶到这种地步。
也是这瞬间,他方惊觉空气中泛着酒味,很浓重的酒味,来自程立雪。
他颤颤问:“你喝酒了?”
那人脸色沉沉:“你的张大哥连走都未曾知会你一声,你倒是惦念他惦念得紧。”
“?”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得初棠百思不解,他说:“我没惦——”
“唔。”
话音戛然而止。
是蓦然被人堵在口中。
轰地一声。
初棠惘然呆滞,如置身烟雾缭绕的残垣中,眼前轰塌得惟余片白茫茫。
亦忘记呼吸。
直至窒息感将他唤醒。
他懵然回神,程立雪那扇睫毛浓如墨,百倍放大在他视野中,是真的!
唇上的冰凉还在。
程立雪带着酒气的吻碾转在他唇间。
初棠瞳孔将震惊浓缩,他下意识攥住程立雪的衣襟,奋力挣脱束缚。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奈何双手却忽地被人反剪在后背。
初棠被困于强有力的臂弯,程立雪怀抱在他腰际的手愈发箍紧。
他越是挣扎。
那人便越是收紧。
这场无声的博弈,最终,还是有人先松了嘴。
程立雪眼神晦暗不明:“怎么,你就这般想为他守身如玉?那我在你眼中,又算是什么?”
初棠趁机喘出大气。
他有气又恼又莫名其妙,万般思绪出口,最后只化作句无奈的啜泣:“你醉了。”
这人酒品真差!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张大哥呢,还朝他发酒疯!
发酒疯就夺人初吻!
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可恶!
相当可恶!
罢了,他和一个酒鬼计较什么。
人生匆匆数十载,一个初吻而已,死不了,死不了,没了就没了呗。
况且男人都一个死样,假如这个吻注定会丢掉,当然要找个帅哥。
程立雪是他这十八年人生中见过最好看的。
也……不算亏吧。
初棠抽着鼻子浑身乏力倚在窗边。
好似有些昏头转向,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缺氧导致,总之只觉得自己愈发陷入片混沌怔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