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没有钱。 蔺泊舟坐着闭目养神,周围全是盘算劈里啪啦拨动的声音,等天色渐亮,他估计孟欢要醒过来时,站起身:“回去了。” 蔺泊舟思绪有些恍惚。 所以,王府里的新年到底是什么模样,他至今也不知道。 “吃汤圆。” “你胡说,我从小到大过年都吃汤圆!” 孟欢早就醒了,穿了身蓝色的大襟袍衫,头髮让游锦梳整齐,戴着一隻玉冠,手腕从袖子里探出来,正看着桌上的东西。 孟欢摇头:“过年绝对吃汤圆,不吃汤圆过什么年?” “……” 游锦忙改口:“吃汤圆,吃汤圆,奴才乱说。” 热热闹闹的,像是以前在辜州的王府了。 看起来,这还非得争个输赢了。 “看吧!”孟欢扭头。 亲眼看着蔺泊舟从小到大,也是亲眼看他吃饺子和臊子面过年的游锦,睁大眼嗯了声:“好,吃汤圆。” 蔺泊舟让孟欢牵着,走向了饭桌,视线不觉落到孟欢白皙的小脸。 怎么孟欢,偏偏,像是另一个人呢? 热腾腾的汤圆盛在杓子,白胖胖圆滚滚,送到唇边。 将汤圆衔进口中,齿尖咬破薄皮之后,芝麻的清香溢入了唇缝间。 “嗯,好吃。” 另一头,门房送了信过来。 蔺泊舟:“谢客,都拿回去。” 蔺泊舟声音淡漠:“不看了。” 孟欢端着碗,眨了眨眼。 蔺泊舟搭着椅背转向了他,他眉眼染着清淡的阴影,鼻梁高挺,神色是一种缱绻至极的温和。他抬起手指,纠缠地拨了拨孟欢的头髮。 音色也轻暗: 孟欢顺着这句话,脑子里不可抑止冒出些别的内容,不是蔺泊舟对自己百依百顺,而是先前在总兵府那样,蔺泊舟每夜脱了衣裳,温声细语伺候自己。 他吃了口汤圆,岔开话题:“说正事,不许带我,哼。” 传信的人笑而不语,弯了弯腰,这就退了出去。 老早有王府的官吏在旁催促:“王爷早些去息安堂,先祖先王牌位,许多事情都等着王爷安排。” 孟欢不爱掺和这些事,说:“你去,我就不去了。” 不过。 “你不去祭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