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有点儿呆:“这么着急吗?” 一旁的孙管家连忙跪着,道:“不不不不……不麻烦,不麻烦,是我们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但他的注意力在孟欢身上,等着孟欢确定。 他想了想屋子里的东西,似乎没有太贵重的,道:“没有什么东西要拿。” - 一行人放慢了脚步。 他倒头跪下:“拜见王爷!” 路上,他大致听传话的小厮说了情况,满头冷汗,没想到自己总兵府接纳的清客及家眷居然是失散的摄政王! “哦,你就是贺州总兵?” 崭新,纤尘不染的靴子。 “多谢总兵这几日招待。” “……” 蔺泊舟淡笑道:“事出紧急,本王被奸人所害不得不隐名埋姓,这才造成了如此误会,不怪总兵,快快请起吧。” 孟欢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和来接应自己的人一起离开。 走到城门外,已经有马车在等候了,陈安扶着蔺泊舟上了马车,孟欢也坐了上去。 陈安掀开帘子往里递东西:“王爷英明,暂时不知道这贺州总兵对王爷的立场,不待在城里,今晚先赶路才是正确的决定。” 虽然贺州总兵应该不至于这么愚蠢,但不能不提防这种可能。 蔺泊舟接过,递给孟欢:“吃吧。” 难得感知到这样的温情,蔺泊舟倒是不觉怔了怔,笑了:“陈安,你是打定主意,今天能找到本王?” 王爷流落在外半个月,陈安是个周到人,隻想让蔺泊舟过得舒适一些。 现在周围都是自己人了,陈安才说起心事,为这段时间蔺泊舟的流离而感叹:“王爷本该在坼州攻破朱里真之日,接受无上的讚誉,谁知道竟然被奸臣所害,皇室的血脉流落到民间受苦,实在让人心痛。” ——陈安这些话,句句没提宣和帝,可句句都怪宣和帝。 蔺泊舟神色自若,不轻不重地斥责陈安说:“陛下的主意自有决断,不可妄加揣度,生出不臣之心。” 说来也怪。 在原书里,蔺泊舟过了一段形同奴役尊尽失的生活,被人践踏在泥水中,被逼到绝路,早恨上了这个反覆无常的皇帝,甚至准备起兵造反。 孟欢现在可累了,感觉自己完全不想思考。 风雪落到马车盖上,发出荜拨的声响。 “看来王爷无怨无悔,”陈安似问起,“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若是回京面圣向陛下解释,只怕沿途的城关都收到了镇关侯的书信,不会轻易让王爷和王府护卫过关。”陈安说,“他们会怀疑,王爷领兵回京是想图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