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调整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悲伤:“就昨晚我们刚进城,我本来打算睡觉,突然被王爷叫去给他洗脚。你也知道,洗脚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事,洗着洗着,王爷说要帮我洗。你想想啊,他可是千金之躯呢?说这种话很明显就不对头是吧。然后,他很风流地摸我的脚,摸着摸着就把我抱到床上,开始扒我的衣服。” 孟欢叹气:“我也不敢反抗他,毕竟他是王爷,一句话我就要掉脑袋的。他还说,只要跟了他,这辈子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我本来受了屈辱想咬舌自尽,但想到还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又舍不得了。” “……” “你!”祝东很恼怒,“我担心你呢!” 孟欢笑了会儿,才意识到背后有人。 孟欢:“…………” 山行摇着把扇子:“我还以为王爷对王妃矢志不渝,原来他也有男人的通病嘛。” 他明明知道孟欢和蔺泊舟现在玩什么游戏呢,还要打趣,孟欢心里就不爽。 山行揣着一兜银子,道:“这不是王爷的命令,说咱们苦了半个月,可以去城里逛逛吃点儿好的,顺便带上陈安家里的表少爷么。” 蔺泊舟叫他来陪自己打发时间呢。 “顺便,带你们去立个功。” 城墙由石头、泥土还有砖瓦修筑,砌成高大的方形,从平原拔地而起,形成一幕幕坚固的阻碍,从海岸绵延到了远处的高山,态势雄骏,高大巍峨。 ——这是长城,万里长城! 他回头看勒着马匹的山行:“……那我们要立的功是?” 马匹缓慢走向山上,山顶设有岗哨,能够俯瞰整片山海关,不过他们这群人过去却发现城楼破败不堪,瞭望塔也被雨水衝垮。 山行:“对。” 他们也会如此顺利地进城吗? 山行苦笑:“是啊,毛诚昌以为朱里真的骑兵还远,城壕破损居然不着急修建,如果朱里真骑兵这几天打过来,那咱们城关岂不是失陷了?” 孟欢垫着脚, 往更远的方向瞭望。 打仗很惨烈啊,护城河水深,有水时装水,没水时则在坑底装满尖刺,硬攻城只能用士兵和农民的尸体去填河,填平后,云梯和攻城锤等攻城器械才能通行。 清风吹开孟欢的头髮,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他张望着原野上的整片城关,眼中情绪陌生又复杂。 “修建长城正是为了抵御那群骑马的异族人,”山行说,“如今各处城堑和边墙却破碎不堪,危如累卵,简直触目惊心。” 山行:“对。” 他支开画架,拿起笔杆,深呼吸了一下。 画工在战时能做的不多,许多事情谋士就可以做了,一般不会单独带着画画的人。孟欢现在呢,也就是到处打打杂的水平。 他们骑马回城。马匹一路晃晃悠悠,检查完了城墙后回衙门,将图纸递给一个白面男子。 这个李副郎长得白白净净,品级似乎不大,身旁只有几个当差的胥吏,看起来十分清贫。 一整个下午,孟欢都跟着李副郎一起,在需要建筑图纸的地方跑跑路,打打杂,顺便向他请教如何绘製专业的军事地图。 一列军马风尘仆仆从城门外赶回,蔺泊舟浑身汗水和硝烟味进了城,在瓦砾堆里,看见了一身尘埃灰土,跟个小蘑菇似的蹲着,跟另一个官员交谈的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