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蔺泊舟半垂敛,沉沉又含着笑的眸子,“咽下去。” 药汤而已,却被他说的跟什么似的。 ……接下来的每一口,蔺泊舟贴心细致地喂他,确保孟欢一一服用到位。 一碗药喝的跟什么似的。 ——谁能想到,药汤也能搞成一种情趣物品呢。 “欢欢几天没吃顿好饭了,知道欢欢饿了,不过要再等等,药起作用了再吃饭。” 孟欢点头,额头搭在他肩。 孟欢换了个姿势,想起,“回来你给我洗的澡吗?” “……”孟欢脸红了一瞬,“这么脏?” 蔺泊舟搂着他,手沿着他清瘦的腰腹缓缓摩挲,孟欢的身子他熟悉无比,掉了几斤肉他一摸就知道。 半晌,蔺泊舟低声,“瘦多了。” 他的脚白净,就这么蹬到了椅子上,整个人几乎全坐在蔺泊舟的腿上。 “好,这段时间为夫什么也不管,就监督欢欢养身体。” 他声音近在耳畔,很低很低。 蒙着白纱的蔺泊舟坠马,被马匹践踏,白衣陷入污泥之中,血迹斑斑,脸上凄惨痛怒…… 被蔺泊舟亲着耳畔时,孟欢抬头,清透的双眸一转不转地打量着蔺泊舟。 孟欢启了启唇,到底没说话。 什么原主。 想到这句话时,好像有些悬了许久的石头轰然落地,孟欢病眼垂视地面,一会儿才慢吞吞说:“觉得看你看不够。” 他说着这句话,又要吻孟欢的唇。 隔着一段距离站着,他没抬头:“王爷,崔阁老下了拜帖,说有要事要和王爷面谈。” 蔺泊舟的眉眼不见一分和颜悦色。 “递来王府的信压着几封了,安垂被收押,北镇抚司会审出个公道,”蔺泊舟说,“他敢在府里养异族王子,敢做就要敢当,也要敢承担责任,现在又是给本王递信,又要和本王面谈,急头白脸,打的主意谁不知道。” 蔺泊舟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的意思时,崔家在府中豢养朱里真族小王子,还纵容异族绑架皇亲国戚,这项罪名,即便是他内阁首辅崔忍放也担不住,必死无疑。 只要扳倒崔阁老,也就扳倒了浊流党在朝中的党羽和势力,官员的任免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挖去腐肉,多么大快人心! 这个道理,谁又不懂。 蔺泊舟指尖点了点眉心,眼底沉如潭水,他显得平静很多,“先把事情呈报给陛下,再看安垂的供词,这场恶仗要花时间来打。” “慢。” 陈安,“王爷,怎么了?” 越是对他们致命的罪证,他们越会想办法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