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埋伏!!! 孟欢真他妈想哭啊,但哭之前不忘了拚命往前跑,安垂抽出腰间的刀刺伤了守卫,他抬头,看着人群中孟欢奔跑的背影,推开双臂困住他的士兵,朝孟欢大步狂奔而去!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他的欺骗和背叛。 现在周围都是城门的人,他大概率逃不出去,但他必须杀了孟欢再逃。 孟欢回头看见他时,心臟狂跳,几乎晕厥,他膝盖一软猛地往前面扑去,本来以为会重重地摔倒在地,谁料落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里。 孟欢几乎没反应过来,带着冰冷血腥味的袖子便拂过他的脸,将他紧紧地拢进了怀里,勒着他窄细的腰,深深地抱紧,几乎要将氧气都挤走般的抱了起来。 愤怒的声音响在背后。 孟欢脑子里升起再也无法克制的眩晕涟漪,他觉得自己太累了,好想沉睡,他在闭上眼皮的最后一瞬间,抬头—— 他似乎没有精力再管任何腥风血雨,而是顺从本意,安安静静地阖拢眼皮。 王府的天色渐沉了,暮风吹过,树叶轻轻飘动。 游锦蹙了下眉,“在那个啊?” “就那个啊,主子刚回来时我看了一眼,太瘦了,身子又不好,这么虚弱王爷要还惦记着那个,也太欺负人了——”游锦皱眉,“虽然我也明白小别胜新婚这个道理。” 游锦连忙住嘴,靠着门:“王爷,热水到了。” 游锦轻轻掌了掌嘴,端起盆子小心翼翼往里走,看到床榻旁坐着的身影,衣衫完好,而主子则躺在被褥里,还没醒过来,被子下探出的白瘦手腕被蔺泊舟牵着。 游锦连忙跪下:“什么也没有。” “王爷,”游锦小心翼翼说,“典膳所问王爷什么时候用膳?” “哎。” 寝殿里,剩下了蔺泊舟和孟欢。蔺泊舟拧干了温热的帕子擦拭孟欢汗津津的白皙额头,手指停在他耳畔,见乌发腻在了红润的唇瓣,探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摘去。 才几天没见,竟然有些难辨认了,可以想象跟着那群蛮子吃了多大苦头。 怀里的人还昏睡着,没有答话。 蔺泊舟眉眼平静,说出的话却像疯子失控的自语,音色低哑:“你把我的命带走了。” 他在床边坐了一下午,任何旨意一概不听,就这么坐着,还觉得永远坐不够,陪孟欢陪不够。 孟欢纤长的眼睫轻颤,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身子不舒服,唇瓣微张:“蔺……蔺泊舟……” 他眼神有些涣散,没有聚焦,梦到自己被锁在那间柴房,窗外下着暴雨,暴雨透过漏雨的瓦片,全淋在他身上,浑身冰冷至极。 蔺泊舟轻捏他的下巴:“还认得夫君,好。” “回来了,”蔺泊舟手掌拢着他的侧脸,孟欢似乎觉得舒服,蹭了蹭他的手心。他唇角微抬,“欢欢很聪明呢,为夫看懂了欢欢信里的暗示,撤去防备,终于等到他带着你出来,这才能救下欢欢。” 半晌,他才点头,“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