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到现在,似乎走了挺长一段时间,久到许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蔺泊舟:“你不是刚回来?” “我等你。”蔺泊舟说。 隔着一扇屏风,孟欢脱下衣衫洗澡时,碰到袖中那封被体温焐热的书信。 剔开火漆,孟欢借着微弱的灯光查看,原本想到是卢南星那狗爬字他都不打算看,但也想试试自己习了两个月的字有没有长进,将纸张铺展开来。 而是一笔无比精致,工整俊秀的馆阁体楷书。馆阁体,原是深受皇帝喜欢的一翰林学士的书法,后来试子们纷纷跟风练习,逐渐形成了科场专用字体。 信的落款写着四个字:慈父执笔。 信里说,他已经到了凤翔,一路上靠着钱财打点,押送的官兵对他并不坏。如今他已充为了凤翔的军户,平时守备,操练,修筑军需,闲来无事就种地,养鸡,远离朝廷纷争,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反问孟欢现在过得如何。 信的背面还夹着一封信,果然是卢南星的狗爬字,看来这信是先给了卢南星,再转给的孟欢。 他窸窸窣窣动静这一会儿,蔺泊舟出声:“欢欢?” 蔺泊舟:“怎么了?” 孟欢连忙找了个借口:“啊,好像今天逛街太累,洗澡洗着睡觉了。” 孟欢刚坐下,他的手便伸了过来,牵住了孟欢的手。 蔺泊舟语气懒散:“欢欢,亲亲我。” 孟欢顿了顿,凑近闻了闻他的唇。 “欢欢,来,”蔺泊舟说,“像昨晚那样。” 孟欢:tvt。 可昨晚自己好歹也是喝醉了的情况下,才较为主动的碰他,现在紧张地抿了一下唇,心理建设又不行了。 “不行吗?”蔺泊舟说的时候,衣襟被轻轻拉开,褪到了肩颈处,那线条明快绷紧的肩头坦露,腰腹的线条若隐若现。 唇也被蔺泊舟贴着,烫烫的,蔺泊舟声音很低:“刚才怎么亲的?” 接着,蔺泊舟便试探似的,对着他唇瓣,用孟欢刚才的力道啄吻了几次,喉间带着浅浅的笑意:“是这么亲的?” 蔺泊舟声音意味深长:“胆子还挺大。” 他舌尖轻轻钻了进来,从一个浅吻,变成了绵长的湿吻,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探到了自己的亵裤当中。 黑夜莫名地漫长。 床上被垂下的薄纱遮挡,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一直以来,小的空间反而更能让人有归属感。 这个近在咫尺,不住吻他的男人。 孟欢声音很小:“夫君。” - 他有点儿分不清为什么永远是这一幕,在伫立的高楼之间,阴冷不堪的暴雨从天而降,地面的瓷砖也冒着水泡,整个世界泛起成千上万的涟漪。 襁褓里探出一隻苍白的婴儿手指,被暴雨打着,不停嚎哭。 这天晚上,孟欢又做了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