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孟欢像是被他鼓舞了，说：“我也试试。”说完拿过他手里的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接着孟欢便捂住了喉咙，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辣的满脸通红，眼珠爬上红血丝，一头撞进蔺泊舟怀里。 蔺泊舟被他撞得晃了晃身，顷刻便稳住了，神色不怎么变动，将手摸索到他后背，轻轻抚摸：“喝急了？” 耳畔，似乎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孟欢哼了一声，往他怀里撞。 “好了，欢欢乖。”察觉到孟欢抵抗的小动作，蔺泊舟缓缓往前，抚摸到了他的耳朵和后颈。 “……” 孟欢岔开话题似的说：“我还是喝黄酒吧，烧酒真的喝不惯。” “好。” “放烟花了！” 他转向声音的发源处，烟花早就准备好，似乎是时辰快到，正有一群人光着膀子，拿起火把走近。 听到“啾！”的一声火药窜天的响动后，天上猛地炸开了一朵烟花，散开，灰烬逐渐从亮变暗，渐渐落了下来。 他知道蔺泊舟看不见，但仍然想告诉他：“这朵是蓝色！” “彩色！” 蔺泊舟半垂着眼，没有望向烟花发出声音的位置，唇角牵着若有若无的笑。 孟欢备受鼓舞，更加努力地描述：“这次是很多烟花一起上天，什么颜色都有，这边一朵红色，这边一朵蓝色，还有五颜六色的，但橙色最多，亮的人眼睛都疼。” “对对对，可好看了。” 孟欢仰头再望着烟花，不知道是酒的问题还是烟火太过绚丽，他头开始晕，但好像又清醒，周围的人和声音逐渐变得遥远，仿佛和他隔了起来。 孟欢抬手，觉得浑身的燥热慢慢熄了下来，烟花也不看了。将下颌轻轻搭着他肩，支撑着自己。 蔺泊舟：“困了？” 蔺泊舟明白：“欢欢喝醉了。” 他喝醉了还挺老实，不像其他人十分倔强，闹得天翻地覆也说没醉。 “为什么问啊？” 本来懒洋洋瘫在他怀里的少年，一听说“回府”，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再坐会儿，坐到宵禁时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他把孟欢关在王府里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要是放他自由，他大概率要去凤翔找父亲，所以最开始蔺泊舟不想他走，而现在，是舍不得他走。 蔺泊舟脑子里涌起一个念头，他隐约知道这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想。 但至于孟欢究竟选择是去是留，他以前很清楚孟欢会走，可现在……他觉得可能性又多了一种。 孟欢酒气熏天，抓到了关键：“明天还出来吗？” 孟欢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听到这句话点了点下巴，失去力气的身体重新站好：“好，那我们就回去。” 孟欢上了马车，懒歪歪地坐着，觉得眼前还充斥着绚丽的画船和烟花，而自己还没从热闹中走开。可他实在很晕乎，将头靠在蔺泊舟的颈间。 蔺泊舟莫名弯了一下唇，觉得他像是个没玩尽兴的小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