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笨，”蔺泊舟手臂从他腋下抄过，将人抱进了怀里，勒着散发着热意骨形纤瘦的少年，他脑子里莫名想起那时在马车，孟欢很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皮，叫着宝宝。 听到这句话，孟欢本来还在他怀里猛烈地挣扎，身子突然安静下来了。 孟欢仰头，直直地看着他。 孟欢眼睛从茫然变得明晰，望着蔺泊舟，抬手擦了擦眼眶：“呜呜呜……” “我，”孟欢脑子里闪过一些混乱的记忆，他勉强还能记起来的零零星星的东西，他本来想平静地叙述，可逐渐变得语无伦次，“我，我是坏人，我——” 知道他想说什么，蔺泊舟竖起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唇；“嗯，欢欢是坏人，刚才光顾着喝酒，听到为夫头疼也不来安慰，确实很坏。” 他有些茫然：“你头还疼吗？” 孟欢抬起手，两截白净的手指按在他太阳穴。 能感觉到他尾音里的醉意和哽咽还未散去，就急急忙忙，想着给他揉穴位。 其实从幼年至现在，蔺泊舟都不能算一个好相与的人。还是世子时，他因为眼疾，性格阴郁封闭，王妃给他寻找的富商之女正好撞着他眼疾复发失明那一个月，被毁去婚约，引为笑柄。 那时候，他见识了太多的黑暗，终日忙碌，不知不觉抬起眼，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得很晚。 还有，他埋在心里沉寂多年的欲望。 孟欢第一个在他面前舞来舞去，尤其那次在马车中，蔺泊舟意识到当孟欢卸下了对他防备的那层壳，剥开的内芯柔软无比，非常不巧，能让他内心高筑的城池堡垒化为潮汐，失控汹涌。 孟欢茫然：“不困。” 蔺泊舟声音低哑。 蔺泊舟的吻落到他耳侧：“亲一下。” 蔺泊舟好笑，手指解开他衣衫的系扣，语气带了引诱，“欢欢，和夫君玩点儿夫妻的游戏，好不好？” 孟欢也有点儿分不清在干什么了，他被蔺泊舟托着，卷入那湿热的灰色浓雾中，浑身像在桑拿房里蒸过了似的，又热，骨头又酥，肌肉又软。 因为大概还知道这是蔺泊舟，是自己的夫君，因此并没有想反抗，就躺着。 他听到了“噔——噔——噔——”的声音。 孟欢一直听着这个奇怪的声音，晕乎乎的，没辨认出来是什么东西，挺有节奏，有时候重，有时候轻，有时候像狂风骤雨。 他心里“啊”了一声，才明白，这是蔺泊舟插进他身体的声音。 殿外传来打更的声音。 “……” 他睡熟了，雪白的亵衣敞开，露出被咬出牙印的锁骨，眼睫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阴影，睡姿十分娴静安稳。 蔺泊舟说：只是欢欢在阳光下待久了，来到黑暗，眼睛还没有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