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下颌搭着木桶,皱着眉,神色蔫蔫的。 可现在,他依然没有恋爱的体验,下半身的疼痛感却明明白白地表示——他有了丈夫,有了占有他这具身体的人。 甚至,对方也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活两辈子,就是不配有甜甜的爱情是吗? 少年白净的皮肤被掐出了好多红痕,成了淤血,附着着现在还未消去,满目斑驳,无一不是被对方玩弄过的痕迹。 眼泪吧嗒吧嗒往水池子里掉。 太可怜了。 洗着洗着,孟欢的手指拂过皮肤,人的体温和触感涌来,恍惚之间,他觉得像是另一双陌生的手在抚摸自己。 “原来,欢欢喜欢这样的……?” 孟欢猛地甩了下脑袋,潮湿的水珠甩开,冰冷发丝拂过脸侧,气氛僵冷,让他一时沉默地趴在了桶里。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蔺泊舟长得确实好看,书里男女通吃的长相,据说野一分则太野,柔一分则太柔,俊雅正好,俊美似妖。 这个渣男权贵长得还这么好看。 仔细一想更虐了。 擦拭时,孟欢又忍不住把自己打量再三。 好处都让蔺泊舟一个人占了。 带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情,孟欢穿上了衣服,出来时,院子里灯火通明,下人们正兴致衝衝地收拾东西,准备搬去摄政王妃住的正宫。 孟欢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耷拉着眼皮,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他希望自己能好好睡一觉。 - 第二天,陆陆续续有人来敲孟欢院子的门,也有下人来裁衣服,做首饰,还有人来送礼攀亲戚。 昨晚他被蔺泊舟带回寝殿宠幸一夜的消息不出所料又传遍了,大家纷纷说:“王爷对王妃的恩宠颇深,从无仅有,王妃以后的生活要发达了。” “小人还有一本春宫图,内有秘技若干,可供王妃学习后,在房中取悦王爷。” 等人都走了以后,孟欢说:“把院门拴死,谁都别放进来。” 坐在院子里,孟欢撑着下巴,仰头看碧绿树冠垂下的浓阴。 风枝近前:“夫人,要不要来推牌九解闷啊?” 风枝绞尽脑汁:“那要不要打马球。” “西苑的荷花池,咱们去捕小金鱼?”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敲门声。 门打开,风枝刚想说话,却扭头退了回来。 山枢毕竟是老师,孟欢头皮一下子抓紧,有点儿难以置信:“先生也是来送——” 山枢:“送什么?” 山枢恢復了严肃的表情:“王妃昨天便没有识字,今天还不识字吗?所谓读书识字讲究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夫人要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恐怕再过几年也写不出多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