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欢被蔺泊舟抱去了寝殿,临走前众人还听到他一声“总算到家啦!”的欢呼。剩下的侍从牵着马,解回马厩,一边跟山行说话:“山兄弟,唉。” 几人对了对脸色,纷纷挠着下巴。 寝殿里,孟欢被轻轻放到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叫这个陌生的称呼。 这证明,也许孟欢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他想要什么,他给什么。 寝殿的天顶是雕着龙凤的梁柱,线条非常繁复,但当眼中被汗水浸湿什么都看不清时,在起伏和摇晃中时,却也能体会到一种头晕目眩的美。 王府的夜晚突然变长了。 游锦拿着帕子,他其实听说了下午王爷抱着夫人回来的事,问:“完了吗?” 游锦惊愕:“还没完,这都几个时辰了。” “怎么?”游锦低声问。 游锦:“夫人哭,也未必是不愿意吧。” 游锦有点儿娘地翘了一下兰花指,说:“真好,王爷身边真有人了,唉。”他说着,还抹了抹眼泪,“我们这些下人,偶尔能顾到王爷,可也不能全顾着。很多事情还得要枕头边的人来说。希望夫人是个心好的,能替咱们、替老王妃好好照顾王爷,咱们王爷,一向是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只有我们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王爷吃了多少苦——” 古代就这不好,木头门,糊着纸,隔音不太好。也不能说是故意,但里面的声音总能传出来一点儿,高高低低,断断续续。 小太监:“…………” 没几时,送热水的也在外面候着。 大家进去,隔着屏风,床榻上隐约有两道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热气和檀香混合的热息,隐隐约约但又无处不在,证明着房中进行过激烈的交合。 “不用。”传来的男声低哑。 他神色慵懒,眉宇间的漆黑似乎更浓了些,显出一种经历过雨水滋养的润泽感,俊美无俦。他半垂着眼皮,思绪懒散地沉着,注意力在木桶的热水中。 “夫人睡了。” 游锦点头:“那要不要奴家——” 为什么伺候人的总是太监,太监是个悲哀的群体,折却了下半身,换来一个服侍天家的机会。没了男性的特征,他们才有资格得到信任。 显然,蔺泊舟现在也不想任何人触碰孟欢。 热水倒满,蔺泊舟说:“都出去吧。” “站住。”蔺泊舟微哑的嗓音又叫住他。 “去找陈安,” 晋妃? 王府终于有另一半主子了? - 最开始是美梦,梦到自己在碧海青天的海面上行船,他自己随波逐流,身心被和煦的风和水浸泡着,像粉红色水母一样飘啊飘,又舒服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