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连忙去拿。 啧,玩儿得还挺花。 孟欢夹紧画纸,怀揣着一种复杂的牺牲精神,一路前去后殿书房。 陈安替蔺泊舟整理桌面的书籍,他面容慈素干净,从辜州时便跟着,是蔺泊舟的亲信。他信口谈起:“王爷,陛下命北镇抚司用重刑,再审前几日弹劾你的周副郎的同僚。” 陈安笑道:“今早卢侍郎往这走了一趟后,您猜怎么着?几张铁打的嘴开始往外供了。势力拉扯,还是他们先服输。” 他音色低沉,带着一点儿迷乱的倦意。 孟欢有点儿仓促地“啊”了声,耳背发红,脊梁绷紧,低头往他面前走,“来了。” 示意身侧的座位,蔺泊舟侧过头,继续跟陈安交谈:“你要留意,供出的主使太小不行,最大……可至封疆大吏,本王这次要拉条大鱼来血祭。” 这是朝廷非常有影响力的大员。 “下去吧。”吩咐陈安离开,蔺泊舟指尖揉着额头,坐回了椅子里,闭上眼。 烛光在蔺泊舟的脸侧烙下一道阴影,他闭目,纤长睫毛在侧脸落下了淡淡的影子,显得眉目深俊,唇瓣犀薄。 “?” 孟欢:保持微笑。 一张封面斑驳的彩图集给他勾出来,递到面前。 蔺泊舟垂眸:“下人在床榻底发现的春宫图,你带过来侍寝用的?” 那天,孟欢正是带着这本春宫,出现在蔺泊舟的寝榻。 联想外人给孟欢的来信:他试图以色相魅惑,似乎又多了一项证据。 孟欢目视春宫图的眼眶逐渐睁大,好像不相信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但随后,蔫头蔫脑地承认。 尾音乖的很:“是我带来的。” “……”孟欢犹豫了一下,不敢说怕被他“凶器”捅死,就说,“作为王爷的夫人,与王爷共同研读床笫之欢,是妾身应该做的。” 蔺泊舟抬了下眉,短暂沉吟。 ——可今晚那封刺杀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莫名,他对孟欢接下来的表示很感兴趣。 “这是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蔺泊舟没立刻看画,倒是若无其事抬眉,想起什么,“听说你刚才杀鸡被吓吐了?” 没想到他突然转移话题,话题还这么尴尬,孟欢唇往下一撇:“怎么啦?” “…………” 孟欢心里犯嘀咕,表情有点小不服。 “哦。” 在福利院时孟欢没有什么朋友,那时候喜欢看小人书,长大了一点儿了就开始自己画,上大学以后靠这个赚学费生活费,画了很多人设和涩图。 叉腰,孟欢美滋滋等夸奖:“王爷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