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被蔺泊舟的手指掐着,抬起来。 孟欢磕绊着开口,点头:“嗯。” “吓着了。” 日头晒着,蔺泊舟心口安静,硝烟和嗜杀欲在血管里平息下来了:“吓坏了,那怎么办?” 孟欢侧头,看着他,声音有点嗫喏的哽咽:“你能不伤害我吗?” 少年满脸都是畏惧和脆弱,眉头轻轻蹙着,可怜地看着他,看起来极其容易被伤害,可任何人也会觉得伤害他是种罪过。 “没有。” “既然没犯错,为什么怕本王伤害你?” 在一个没有权力的人面前犯错,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可在蔺泊舟面前犯错,就会被他弄死。 他垂头丧气跟蔺泊舟去了沐浴的房间。摄政王一进去,立刻有佣人上前,恭恭敬敬地替他脱着衣服。 这是原书作者描述的原话—— “……” 书里的写的“契合度”又开始了,孟欢心里怪别扭, 蔺泊舟伏在池岸,手腕轻轻托着下颌,满头乌丝沾了水,潮湿地垂绥至池岸,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欢。 孟欢拿起一隻木瓢舀水从他肩头衝洗下来。这也是他不怎喜欢古代的原因,位高权重的人拉屎都要人擦屁股。 蔺泊舟刚纵完马,身上有许多汗渍,热水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流,蔺泊舟垂眼:“颈部,有血迹。” 血点干燥,少年的手指白皙清瘦,指尖微凉,触摸蔺泊舟的白净耳下的颈。 蔺泊舟抬眸,那自下而上的狭长眼缝,有股子邪异的感觉。 “……”孟欢加快了磨蹭的动作,可还是很像抚摸。 蔺泊舟唇角扬起弧度:“你摸本王,自己脸红什么?” “热吗?”蔺泊舟忽然抬起手。 声音很低。 手不止是浸入水中,似乎离他的腿间还特别近。 救命,“契合度”系统放过我! 孟欢:tvt 他脸红得要命,磕磕碰碰说不出话,蔺泊舟微笑:“昨晚你在本王怀里睡觉时,好像没这么见外?” 这都不是见外的问题! 孟欢心里呐喊,耳根越红,像熟透了的蜜桃,粉嫩的汁液几乎要隔着纤薄的皮肤渗透出赖。 “王爷,拜帖。” 蔺泊舟蹙了下眉,颇有点儿正和妻子拉近关系被打扰的烦躁,但这痕迹顷刻间便被隐藏。 陈安的声音隔着屏风:“不出王爷所料,乃是礼部侍郎下的拜帖。” 清流相对的是浊流,浊流,便是以蔺泊舟为首的奸臣集团。他和内阁首辅权势滔天,身份尊贵,在朝廷呼风唤雨,视其他官员的陟罚臧否为心情所使。 “礼部侍郎与清流党过从甚密,清流党厌恶王爷,他与王爷素来的交情也寡淡。但如今下了拜帖要见您,说是关心王爷的眼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