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应一下就好了,不必问那么多。” 沈元娘这才作罢,一时又有些别扭地问道:“那,他们商议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呀?” 沈元娘毫不在意说道:“不是已经在他们身边呆了十几年了吗。” 楚慎刮了刮她的鼻头,早知道她没心没肺,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没心没肺到这个份上。也是长公主不在这儿,否则若是被她听到了,别说明年二月份,就是后年,元娘也别想离开家回卫国公府。 韩茵离开后不久,忽然觉得不对劲,遂派人跟着沈元娘一道过去,看看她究竟去了哪儿。 韩茵并没有觉得多惊讶。只是她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这还没有变成国公府的女主子呢,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去东院了,也是不害臊。 她回过身,朝着正厅去了。 楚老夫人这边的意思,则是越快越好。 楚老夫人这样想着,也就直白的说了出来。这话一出,长公主也不好再往下拖了。两人遂定下的日子,就定在明年二月的中旬,也刚好是个黄道吉日。 楚老夫人又往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只外孙女一个人回来了,立即问道:“元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长公主挑了挑眉。 长公主又和楚老夫人说了一会儿,便借口有事要回去,让身边的丫鬟将沈元娘给带回来。 她气咻咻地看了母亲一眼,正想埋怨,便看到母亲抬起了眼睛,冲着她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诡异。 完了,她好像得罪她娘了。 楚老夫人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楚慎这样看重这位县主,怎么茵儿也不学精明一点,同她作对有什么好呢? …… 事实证明,得罪她娘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自那儿之后,沈元娘便再也没有出过门,更没有看过一次楚慎。 是以整个冬日,包括之后的年节,沈元娘都没能见到楚慎。 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应该再乖一些的。 长公主只冷眼看着她作妖。 心里想的一点儿都不能露出来,嘴上说的也要斟酌再斟酌,哪怕只是对着太后一个人,沈元娘也怕自己泄露了对皇上的厌恶。 在家里,愁眉苦脸的沈元娘所能烦恼的,只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朝堂上,因为大魏军连连溃败,折损二十万兵将的消息,却着实一次掀起了狂澜。 这噩耗也是最近两日才传回来的。 至于什么时候班师回京凯旋而归, 这都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正是因为之前想得都过于美好,以至于这次边境传来急报,朝中上下都无法接受。 龙椅上的皇帝也是许久没有说话。 待听到这次大魏失败是因为主将指挥不当, 文官立刻挺身而出, 口若悬河地喷起了一众武将。 文官这边本就不大支持出征,如今折损了二十万万兵将, 众人更是直接奏请皇上,请他下令收兵, 消弥战事,与西陵议和。 谁也承担不起,所以还是早点退兵才是要紧。至于大魏的颜面,伤了也就伤了吧,及时止损比什么都重要。 大魏的战神,战无不胜,功绩累累,让他带兵出征最为合适不过。 两方人马争得互不相让,谁也没有注意到皇上的脸色。 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所提之事皇上都不愿意接受。他不会退兵,因为退兵之后,此次的败北便是他一生抹不去的污点;他更不愿意让楚慎出兵,因为皇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卫国公府做大。 圣旨没有取回来,他就一日不能动卫国公府,这让他怎么能甘心?可一时间,皇上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人来替代楚慎。 顷刻间,殿 “休得再提退兵的事,朕不信,朕的百万大兵还踏平不了一个小小的西陵。” 有耿直的臣子已经忍不住提醒皇上,那百万师如今也只剩八十万了,且这败绩传过来也要些日子,谁知道眼下还有没有再败,还剩下多少士兵。再打下去,大魏岂不是要没人了? 孙玉一见皇上的情绪不对,立马上前探望。 孙玉最近也过得不如意,也不知犯了什么煞啊,沾上事儿就容易出岔子,为了这个,他已经被皇上冷了好几日了。也不知这霉运是不是会传染,就连他身边的小徒弟也犯了大错,日前被撵出太极殿,如今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 孙玉带着皇上离开之后,朝中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离开。 离开之前,大皇子朝着楚慎那边看了一眼。 两人相交这么长时间,大皇子多少也能摸清楚慎的意思。先前说要解决老二的时候,楚慎一直说时机未到,如今,只怕时机就要来了。 起初大皇子确实怀疑过楚慎,然而对方一次次出手相助,甚至毫无保留帮助他,早就让大皇子打消了疑虑。再有便是先前打听到的消息,再知道楚慎因为平阳与老二有些龃龉之后,大皇子便彻底想通了。 只是老二与楚慎不睦,最后反而便宜了他。也是因为这个,想让大皇子毫无保留地信任楚慎,毕竟,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才出了大殿,二皇子便从后头追了上来。 二皇子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前头渐行渐远地卫国公,思及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二皇子道:“看来皇兄同卫国公的关系还不错。” 提到楚慎和沈元娘的事儿,二皇子瞬间拉下脸来。 “没所谓吗,这可不见得。”二皇子咬牙,揪着这点不放。 大皇子说得讽刺。 见他明白了过来,大皇子也就不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