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茵忙道:“我不用这些。诰命凤冠都是身外之物,何苦执迷于这些?” “外孙女不糊涂,外孙女心甘情愿。” 如此,楚老夫人倒不好多逼迫了。 韩茵一听,面上便露出一抹狂喜。她知道,外祖母一定不会为难她的。 楚老夫人面色淡淡。 只是她听韩茵说了几句后,脸上渐渐松动了。 “好孩子,外祖母都知道了。” 韩茵知道,这几日外祖母都在针对则然。 这话听在韩茵耳中,便是楚老夫人已经答应了:“那外祖母要怎么试?” 韩茵大喜:“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韩茵不解。 韩茵犹豫了。 韩茵咬牙:“不去就不去”。但是她仍旧殷切的叮嘱道,“外祖母一定要让人将话传好,切莫忘了。” 韩茵虽然觉得外祖母答应得太快了,可她自幼信任外祖母,并不作他想,只以为外祖母是被自己的诚心感动了。 闲下来后,韩茵便有了心思合计合计之前的事了。之前因为外祖母知道了她与则然的事,韩茵忧心外祖母会对付则然,无心他顾。这才一次又一次的忍了那狗崽子,让它骑在自己头上撒野。 只是她也知道,在卫国公府里,想要教训它是不可能的,毕竟护着它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可若是在外头呢,若是在皇宫里呢。 在楚老夫人处用过了午饭,出来时,韩茵吩咐身边的沁心:“给陈姑娘下个帖子,就说我病好了,想约她来府里说说话。” 沈元娘还不知道,韩茵已经暗戳戳地准备对付她了。 她这股兴奋劲一直持续到晚上,以至于晚上洗澡的时候,知夏和晚秋再次遭到了重创。将沈元娘从盆子里面抱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被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洗好了澡,沈元娘挣脱了知夏的桎梏,嗒嗒地跑到外头,一窜就窜了楚慎屋里。 韩奇瞬间懂了,道:“国公爷在里头。” 大胆! 韩奇目送它消失,耸了耸肩。 沈元娘极其嚣张地冲进了里间。说实话,她没来过这儿,不过沈元娘觉得压根就没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 沈元娘影影绰绰的看到前面有个虚影,还没来得及捂住眼睛,跟前的一切便映入眼帘。 啊——!沈元娘内心疯狂尖叫,面上却纹丝不动,淡定的不得了。她僵硬着身子,试探着伸出脚,一步、两步,正准备原路返回,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时,忽然听到那边响起了一道慵懒声音。 沈元娘猛的顿住身子。 看到不就看到吗?干嘛非得说出来。沈元娘略有不满。她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如今被楚慎点破了,便破罐子破摔。索性她顶着一张狗皮,谁也认不出她。 反正在楚慎心里,她就只是一只狗,那她还怕什么? 沈元娘大惊。 沈元娘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挣扎的太厉害,以至于头上的绷带都甩掉了。沈元良盯着落在水中的布带子,忽然间灵机一动,爪子向下勾了勾,猛地将布带扔到楚慎脸上。 那玩意儿沾了水,药味比原先更重了许多,滋味可不好受。沈元娘满心以为楚慎会恼羞成怒,将自己扔出去。 沈元娘身子一揪,她怕疼,紧紧闭着双眼。 咦?怎么没有感觉到痛?沈元娘好奇不已,悄悄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片宽广的胸膛。沈元娘愣了许久,她觉得自己被诱惑了,呆呆的看了半晌,末了,竟伸出爪子摁了摁。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楚慎将身子凑近了些,给她看个够,语气宠溺:“阿元,你可真是只小色狗。” 这话像是踩到了沈元娘的尾巴上, 她整个人都炸毛了。 沈元娘气性大,楚慎不好真的 沈元娘仍旧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只是她到底心虚, 并没有追究楚慎的“失言”。 沈元娘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在洗澡。要不是韩奇没说清楚,她还不乐意进来呢, 真是污了她的眼睛。 楚慎看明白了,摸了摸沈元娘的脑袋。那包扎的布带子被弄掉了, 沈元娘头上的伤势也一目了然:“我瞧你头上的伤已经好了, 以后便不必包扎了。” 先前那伤处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 已经大好了, 伤口也长出了嫩肉,粉粉的,与别处的颜色不一般。只不过, 当时包扎的时候剪了一些狗毛,这会子还没有长出来, 是以,额头上便有一块是没有毛的。 沈元娘一愣,随即如临大敌,疯狂逃窜。 沈元娘大感惊讶,她,她竟然会凫水? 沈元娘瞬间明悟了,原来是这样。会凫水的感觉,有些奇妙。沈元娘从来没有下过水,更不会凫水,爹娘都是随便危险,丫鬟也从来不阻止她靠近水边,沈元娘纵使胡作非为了些,可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沈元娘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绕着池子,欢快地游了起来。楚慎见他高兴,便也没拦着,由着她去了。沈元娘用着独属于他自己的狗刨式,游来游去,好不自在。她知道楚慎还在那边洗澡,担心自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闭着眼睛不敢看那边。 片刻后,沈元娘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好在顶着毛茸茸的一张狗脸,谁也看不出来。看了一次便有第二次,半晌,沈元娘又贼眉鼠眼地转了回头,迅速的看了一眼。 不穿衣服的楚慎,还挺好看的…… 真好看!沈元娘看了又看,虽则内心对自己唾弃不已,可是又忍不住。没看一眼,并欲盖弥彰的转过头,仿佛刚才偷看的那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