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可要说实话实说几时走，别说他心里还未最后确定日期，就是定了日子，他也不想此刻说出口平添麻烦。 要是孩子祖父落魄到艰难度日，哪怕就是当面相遇，她绝对会二话不说来个相见不相识。 “……老夫人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还记得那一年我家里不贴红对联，贴了蓝联不？那年就是祖父过世，当时那边要我出面，就是祖母她在压场子。” “不止，今年刚好八十九。” 说起这事，关有寿差点要扶额。 说是既然不登记原配之下，那其他人就没资格当他儿子母亲，他干脆就记下儿子生母姓氏，再来一个生母已亡。 “没，我人都没见着，记啥记。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先考虑一下如何选择比较好。” 否则，该掰扯清楚的，也到了时候。 这次只能是要不就选他这个儿子，要不就是选择那三个儿子，无关其他人其他原因。 关有寿蹙了蹙眉，还是人心不足埃就那么三个混账儿子，怎么就一次又一次重过于他。 关有寿暗暗吐出口气，扯了扯嘴角笑了，“咋会没想到，就是想到了，我现在才会站在这儿。” 关有寿已经看出老娘之意，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你说你也真奇怪，都到了身边只有闺女伺候的这个份上了，你咋还不拿出你那些手段对付你那仨儿媳妇？” “你会被人笑话死的。” “你去哪儿？” “死小子，跑啥跑，话还没说完呢。咱们娘俩好几年没见着，你就不能好好陪娘说几句话。” “你还没跟娘说说这几年在外头过得咋样，娘做梦梦到你被人欺负，一直喊着娘，就跟小时候一样。” “那你啥都不要，就要我，做不做得到？孩子祖父不要想，这边所有跟你有关的人也到死都别见。” 关大娘伸出那只幸存的胳膊，一巴掌狠狠抹了一下眼角，“你自个也有一对儿女，你说你会不心疼自个骨肉？” “三儿，娘还有几年好活？这回儿要不是正好有人路过，娘早就死了。你知道娘抗不过去那会儿有多想你在身边。” “那会儿他是想要带你走，可咱咋舍得，你有我这个娘，到时候还活不活得下来两说，还是会低人一等……” “快点回来埃” 关大娘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消失门口，听着走廊里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她伸出手擦了擦眼角。 是啊，现在情况变了，那人居然不在京城，自己是要好好想想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不说三儿提到的表姑夫那边会如何看她，那人终究还是会想方设法让儿子一家人出去团圆。 关大娘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叹了口气。难啊，处处难行。 她刘翠玉就是再解释有苦衷，奈不住早已人老珠黄。纵使看着她帮他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份上，最多养老罢了。 只怕到头来还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