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琐事 摩挲着闺女的脑袋，关有寿会心一笑，“来，跟爹说说，你是如何确定伤到左手，而不是右手的？” 完了！ 原本他还想与闺女再谈谈心，却如马振中所料，叶秀荷和叶小凤姐妹俩人被叶家堡的一辆马车给送回来了。 要关平安说这养闺女的，要是人人都像她姥姥家，那可就亏大发了。不过也可见她娘在娘家很受欢迎。 之前她家再送回去的半头猪礼，也毫不意外地全被她姥姥给熏成腊肉，还搭了老多的血肠回来。 她姥爷是不会再还回来的。 好在趁着她娘不在家的机会，她早已先打下了众多埋伏，就连花生糖和芝麻糖这些也给整出不少。 养上仨两月自然就会好了。 该！ 老天都长着眼呢。 年前不仅是大队的韭菜菠菜狠狠地赚了大笔，就是关天佑也如愿以偿地推销出去他的野果子们。 不过到了正月初一，关有寿还是带了一家人去了趟老院向关大娘老俩口拜了年，而仨小也收到压岁钱。 来的匆匆，回的也匆匆。这一天去了老院，还得赶往赵家拜年，然后接着就是马六屯的快走不动的老辈们。 他们屯子里没这规矩的。倒是老四关有全还是如同去年一样，响午过后夫妻俩人一人抱着一儿子来了。 要说老二？ 也许就是如此，次次退让了，突然有天不想退了，不想让了，结果千好万好一个不好倒结了仇。 “三哥，爹说的天佑他们入族谱你到底有个啥计划？你要是不急，那我家壮壮就等你去老家再一起上了。” 关有寿是绝口不答应入不入什么族谱的。之前吊着他，如今又缠上来，真当他一对儿女是篮子，想拎就拎？ “那姐回来拜年呢？咱们总要有个安排。大哥的意思还是咱们都去他那边。”关有全有意避开提起老二，“你觉得咋样？” “我听你的。” 不过也好，正好有些话，也到了他该说的时候，也到了他表态的时机。“我肯定是不跟老二合伙办酒席了。” “真没必要劝我。”关有寿摆了摆手，“合则来不合则散。你们自个看着办吧，是合伙还是咋地都行。” “你们可以早一点，我家晚一点岔开。” 关有寿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你们三家自己商量，想咋整都行，反正我不掺和。欢喜只要来，我这里就是她娘家，我单请。” 到了次日，也就是初二，姑娘正月回娘家拜年这天，关有寿也不知妹夫是跟老院那边怎么说的。 按本地习俗，初三扫帚日不出门。 初四这天天还没亮，第一位先起来的不用猜就是叶秀荷。这位与叶小凤在年前就开始约好这天赶早回娘家拜年。 队里就是再添了马车，与她们相似的，这天就连前屯回娘家拜年的小媳妇也不老少，只能先搭车到公社再转顺风车。 这玩意儿在寒冬腊月还比不上爬犁实在。 “黑子该找媳妇了。” “生娃来得及不？” 如关平安。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叶家堡有那么一个地方，一位慈祥可亲的老太太一准又天没亮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