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哥呀~ 随着太阳渐渐落山,各家各户主妇们开始撤离,留下各自的孩子们值守盖帘儿上的地瓜片儿。 关平安站在其中一处用高粱杆做成的盖帘儿边上,踮起脚尖将上面切薄的瓜片给一片片的拾起。 “你拣篮子,我来挑。” “要是让你投胎到农家,你也很棒~” 居然得到你一声赞。 “厚薄还是不均,不过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是我,一瞅啥就能上手的。我爹还夸我这是天赋。” 能互捧得淡定自如,没谁了! 齐景年打了个激灵。来了,一旦有求于人,尤其在是极力达到目的时,声调都能拐成好几个弯儿。 “……”关平安撇了撇小嘴,再次扭头朝他时已经笑靥如花,“我左寻思右琢磨,还是不行1 “就是内个呀~”关平安朝他眨了眨眼,懂了不?“我爹他就不会同意,他准会回咱们一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他不想咱们养成干啥都半途而废的坏毛玻你要是不信,试试看。” “以我对我爹的了解,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提。他准能猜到你原本想先斩后奏,最少是罚你写五百个大字。” 不过……“明天还是在家里干算了,实在没地方晒,我们就切好后往去赵家的那条路摆过去。” 齐景年微微摇头,禁止她在外提起这个问题。“一来很少有人经过,再来可以让黑子带大黄值守。” 起先是那些妇人七嘴八舌什么都说得出口,之后更是一群傻玩傻闹的孩子们差点撞倒关关。 “你猜晒好后成品有多少重量?” 之前她爹就说过从切片儿到晒干,大体就是4斤红地瓜能得一斤。也就是说她家全部干完,差不多也就是个一千斤出头。 关平安顿时一怔,“你可不用嫌弃它不好。这要是搁在六年前,五块钱都买不到一斤霉地瓜干。” “也不用全部磨了呀。就用来熬粥喝,我多放些豇豆、松仁、栗子啥的,保管你百喝不厌。” “我在南方有见过当地农家都是切成丝儿,他们叫番丝儿。那里人都爱掺上大米招待贵客。” “应该差不多,我没多打听。” “薛婶儿就爱买瓜面,她称黑面。一个月里最少有二十天都是蒸这种窝头,整个黑乎乎的。” 现在他人都没在京城,也不知这夫妇俩人又是不是每天都吃黑面,就为了省出细粮全寄给他。 齐景年笑笑,“他们人不错。” “我外婆……”齐景年捡地瓜片儿的手一滞,“她现在需要陪我外公在外地静养,再想也没用。” “就连奶奶她,很快也不会惦记我。大嫂这不是刚有了喜?等孩子出生,他就是家里最小的了。” 齐景年差点维持不了失落的表情,“我这趟来之前,你知道奶奶给谁织毛衣?说给她的小宝宝。” 当然~ 齐景年缓缓摇头,“我来之前,不说奶奶,就是爷爷他都在整天在书房翻字典想给他重孙取名儿。 自打上次见面后,我连张纸片儿都没收到。还有大哥,有空给叔写信,就是没空给稍半张纸……” 都送到火车车厢内,居然还敢撒谎!还有俩齐家姑姑,就齐小姑给这坏小子寄了不少月饼! “我会把你现在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写给齐爷爷齐奶奶。” 信不信他们二老还会配合我?齐景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哥都回去了老半天,咋还没过来?” 齐景年继续四处张望,“不会是叔和婶儿俩人真吵嘴吧?万一婶儿听了你的话非揪住叔可咋整?” “我说的是万一。快,你跑得快,先跑回去看看。对了,顺便多拿几个袋子过来。” 一哭,她爹就怂。 坏小子,还想学她忽悠人。 “快天黑了,他们立马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