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老听不懂呢? 好在关有寿昨日上门还拎了一大袋的风干山鸡野兔,不然就靠供应本上的每人每月几两肉,真够呛。 关有寿是没有半个舅舅,随不随的,谁也不知此话有无道理。但要说外甥随大姨,还真有些地方相似。 俩人全是大方的主儿。 比起年景最好的一顿年夜饭来说,也是丝毫没有逊色几分。可见就是同胞亲姐妹也人人不同。 须知在他的印象中,他大姨有些直言直语,老让他姥姥气得捶胸口,属于不受宠的那一位。 何曾不是惯子如杀子。 关平安眨了眨眼:爹爹你想干啥?她就餐的规矩可好着呢。瞅瞅……她从来不夹对面夹不到的菜。 没法子~ “收音机?真不用买,我压根用不上。浩然就跟这次来我家的小孩瞎玩玩,结果小哥俩自个就组装一台收音机。” 关天佑羞涩地笑了笑。真是愁人,他不爱吃呢。妹妹老是说谁的口水呀什么的,说多了,怪恶心的。 老人家好心好意的,他娘也说了做人不能瞎讲究。 从收音机说起,说着说着……关有寿一得瑟,送出了关平安手上最后一张缝纫机票。 “三哥,二哥这次提前给你寄了件军大衣,回头一定带上。刚好等天冷的穿……” “你有,是你的事。就这件军大衣,二哥他去年就说了,到现在才有。” 咋就老听不懂呢?关有寿这个急的。别说他压根就不想欠人情,就他家的军大衣是真的多得很。 不对,还有最大的财主——他家闺女。整一个爱包圆的熊孩子,他家还能会缺少什么玩意儿。 可有时就是这样,你越推,人家塞的越多。关有寿看着他狗子表弟最后连单位发的铁路工人制服都给自己,已经无语了。 “你嫂子和你弟妹俩人单位里都有发手套。去年她们俩人拆了给孩子们打成毛裤挺暖和的。” “这里都给你带回去,不够的,我以后让狗子寄给你。你先让你媳妇有空拆了给孩子打件毛衣或打条裤子也行。” 他到底要不要炫富?可会不会挨训?“大姨,你给嫂子弟妹留着,我一来就啥都拿走,影响不好。” 可关键是他没好意思要埃先不说一个月能发到手有没有一双线手套,就他家的孩子入冬还要扎马步。 “要不等我拆成线团再寄给你?” 造孽哟……好好的一双手套还要拆了,不是瞎折腾嘛。 “别埃前些日子刚好遇上供销社有瑕疵毛线,我就趁着天热先买了不少。你老可别乱发钱,买了我也不会要的。寄来寄去还凭白无辜花邮费。” 人心禁不起试探,他更不想掺杂过多杂质。身为大姨一旦得知外甥日子富裕,她能不偏向老妹儿? 收拾完给外甥的东西,刘翠香自然免不了提到老妹儿刘玉香(关大娘),话里还是劝和之意。 听着大姨一翻劝言,关有寿暗暗叹了口气。外人看到的只是皮,归根结底,内因不好对人直言。 一旦打破,再无回头路。 他更能理解大姨的心情,他也有妹妹的。不说从小看到大的欢喜,就是玉莲。何曾不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三儿,听大姨的。趁你娘现在还活着,你多体谅点她。等将来她走了,你才不会有遗憾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