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了 仅仅堂屋亮着灯。 “我跟你去赵家找义爷爷呗。” “是孩子爹吗？” 堂屋。 “不会。说是都忙得差不多，剩下的活儿，不打紧的要等猫冬再干。兴许是回来拿啥东西。” 关有寿朝叶小凤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再次放孩子下地，“今晚咋就你们姐妹俩，还有人呢？” 他真是服了这帮老娘们。 关有寿接过闺女递来的搪瓷杯，笑了笑，“还在场里唠嗑。”说着，他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到桌上。 “我去……”关有寿话到一半突然被关平安拽了拽，立马停了话，看着仰着小脑袋的闺女。 谁知她义爷爷直板板地坐在炕上。 关平安狐疑地打量一眼叶小凤，又瞧了瞧她娘叶秀荷。她娘平时是节省了些，但绝无可能嫌家里多一个人。 关有寿顺着她的目光瞟了眼，眼神闪了闪，笑道，“义叔呢，还没回来？” 关有寿笑了笑，“兴许是去找俩孩子，跟我走岔路。大晚上的别干针线活伤眼睛，快起来走走。” “娘，走呗。” “半夜三更的你想去哪儿？”叶小凤好笑地斜倪着关平安，“咋就不让姨也歇会儿？小没良心的。” “甜瓜能吃，要不？” “不是说没你家的好吃？” “往后少学你爹那一套，尽会瞎讲究。想吃啥跟姨说懂不？走，姨带你去摘最熟最甜的瓜儿。” 站了片刻。 “义叔~”关有寿一坐上炕沿，蹭到梅大义身边，将脑袋一搁，搁在他肩上，“咱们爷俩可是最亲。” 关有寿顿时心里一紧。听这伤心的语气，还真不像老娘们私底下瞎咧咧些啥，让他义叔为难。 关有寿无力地闭了闭双眼。 “义叔。” 关有寿说不出他会帮妹妹讨回公道，他更说不出有生之年一定会报仇。那种挫败无力的烦躁又再次涌上心头。 心底的那头凶虎已蠢蠢欲动。 动不得，也不能动。 关有寿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妹妹……玉莲她当初就没跟他们离开，有人趁乱骗走她……” “是五少爷对不对？一定是他！当年他见大少爷伤势重就偷偷找阿仁，听到你在国外都涨红脸。” 梅大义敏感地捉到一个字，“他？是少爷？梅老头早就跟少爷联系上？” “小少爷，你真没骗我？既然联系上……” 这是今晚最让梅大义欣慰的一句话。 “小姐留下的孩子，还是没找着？” “算了，流着夏家的血……” 稚子何辜？ 这世上只有小平安，没有什么小腊月。从那个腊八，他抱在怀里开始，她就是他关有寿的亲骨肉。 “……小姐身边不是还有奶娘寸步不离？她就是后来流落到京城，也该跟她外家顾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