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当农民的苦 小葱野菜蘸大酱、野猪肉炖酸菜粉条、茄子炖土豆、尖椒干豆腐……这就是关关的脱胎换骨。 “现在啥野菜就没有我不认识的,我还会腌菜晒菜干。张阿姨还不让我动手,我是真的全都会整。” 玩儿? 齐景年都能想象得到她一眼睁开之后面对糟糕的环境,是什么给了她支撑,又是什么让从未踏入厨房的她居然短短一年成了巧手。 心酸吗? 她和他不同。 她的身边少不了关世叔的提前打点;少不了贴身丫鬟伺候;说是闯江湖,还不如说是游山玩水。 他的关关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所以说你爷爷不让你搬走什么的,都是借口不是?明知当农民的苦,却依然守在这个屯子。 “春争日,夏争时,五黄六月争回耧。” 地里种上庄稼,如果不及早动手进行铲趟,很可能让草压住人,甚至草荒而导致遭致减产。 一片苞米地的绿油青纱帐。 而今这些苞米苗经过锄草、上肥、培土,它们隐隐约约地又快速长个儿,赫然有十来岁的小孩高了,可还是离不开铲趟。 齐景年抵达时,已是夕阳快落山时分。 里面正有人在半哈着腰,两手一前一后握着锄杆,眼盯着苗间的杂草,交替着双脚,在垄沟里边铲边走。 而在他那脑袋的上方,还盘旋着一团上下翻飞的虫云,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正在劈头盖脸地轮番朝他进攻。 这半天下来,他已经分不清脖子上搭着的那一条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毛巾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这还不算,居然干活干得比谁都卖力,你说你图什么?叶老五,你给老子等着!你死定了! “小北,你咋进来了?快,快回去。乖,听话哈。帮婶儿拽你义爷爷回家,婶儿这儿立马就下工了。” 齐景年张了张嘴,吁出一口气,“叔呢?” “我抹了药水。”齐景年立马蹲到她前面,学着她的动作,希望多拔一根草也好让她歇口气。 “好好好,我走。” 齐景年哑然失笑。 瞅瞅这事干的! 齐景年扭头看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另一端,没能见到关有寿的身影,他心里还是颇有些难安。 齐景年挥了挥眼前的小蚊子大蚊子,撑起他,“义爷爷,在这儿发愁不是办法,咱们先回去再说。” “通了。” 当时关关微微摇头,后来选择了直接拍电报报安。他也就没给梅老打电话,想来关关是不想打到梅老单位。 不过,一来在电话里不好多说;二来他还是年幼,有事祖父也不会说,除非事关他人身安全。 “对。”齐景年稍一怔,随即轻声说道,“在咱们离开的第二天,我二舅妈和她娘家弟弟俩人也上了东北。” 齐景年就知道他没有往心里去,“我二舅妈姓夏,您老忘了她夏家跟叶家那一档子的恩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