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军来了 兄妹俩人相视一眼，皆站起了身，解下手套拍了拍身上衣裤，去了前院与他们姑父打招呼。 李铁军拎着一大袋子绕过他往里面走，“你可别拦我，这是我给俩孩子的礼物，跟你搭不上边。” “你这是干啥？” 关平安兄妹俩人看着关有寿：咋整？ “去吧，看你姑父给你们都整了啥。”关欢喜推了推俩孩子，挽起老娘，“不是好啥东西，都是些旧书。” “小人书。” 但这事还是别说得了。别老娘回头跟老爹一显摆，他又得起啥心思。 那时爷俩关系也是最好。 不过那会儿，她三哥还是很听话，坏就坏在老四身上，他倒是背起他的书包，可她三哥也彻底变了。 她三哥心情好了会多说几句，哪天搞得他不爽，直接怼一句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问我干啥？ 之前她不懂，明明她爹最器重三儿子，连木匠手艺都传给这个儿子，可爷俩咋就老不对盘？ 但这手段过去还有点用，现在都分家了，你儿子都逃出鸟笼，你还玩？没瞧他已经都不耐烦。 关欢喜看了看关有寿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换成往常，她三哥早就让孩子去喊老爹过来。 关有寿摇了摇头，打断了叶秀荷的话，自己进了西屋。 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她三嫂这般大度，这要是换个媳妇，她爹和她三哥爷俩之间的关系更得水深火热。 “这也就我三嫂孝顺，换成是我，我公公婆婆要是不给我钱救孩子，你看我搭理不搭理她？” 关大娘掐了她一下，同样压低声音，“瞎咧咧啥，那是我孙女，我能不心疼？那会马大夫不是说了没事？就你三嫂大惊小怪。” 如今你还能干得动，往后老了，端屎端尿还不得儿媳妇和孙女？你瞅瞅我大嫂她们行还是大梅她们行？” 但关欢喜见她没吭声就知道她有听进去，“刚你见着你小孙女就没啥想法？多好的孩子，对你多热乎呀。” “我三哥这人心软，我三嫂贤惠，他们两口子生的孩子品性随父母，我不会骗你，你多劝劝我爹，别光惦记他大孙子。 关大娘明白闺女为自己着想，可老伴想自家五个儿女都相亲相爱错了吗？……唉……不说了。 不过一拉开，他先取出一包用土黄纸包住的东西，上面还摆了一张印有月饼图案的红纸，用纸绳系着，这玩意儿不用说一定是月饼。 关有寿连忙压低声音，“带回去，给我外甥吃。” 关有寿哑然失笑。既然有两个，他也就不推迟，等一下再多收拾些粘苞米什么的给外甥们尝尝鲜。 “妹夫，我可真生气啦。” “她老人家太客气了，自家菜园子现成的又不花钱。” 兄妹俩人看着炕上的一摞小人书，激动地连连道谢——正好很多他们没有，简直是及时雨，这可比月饼罐头好。 “好啊，我正想问你咋又不带孩子过来。” 关有寿捶了他肩膀一下，“哈哈……外甥吃舅的天经地义，就是待在我家不走都没啥，你舍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