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诊 马振中连连摇头，“小佑是男娃倒不怕，可安安，啧啧……你几个侄女好像就在家里干活吧，你舍得？” 不对，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好像……好像这个朝代虽然穷了点，但女孩子也能跟男孩子一起上学。 关有寿看着闺女发亮的双眼，搂紧了她，沉吟片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中，等一下送我们去医院后，你回去跟我家里说一句，我闺女很严重要住院。队长那边，你替我两口子请个假。” 马振中嫌弃的撇了撇嘴，终究没再开言讨伐。他更看不顺眼的是关家老四，呸，什么东西？ 说话间，牛车开始平稳，关有寿见两个孩子好奇地瞪大双眼望着街上，开口笑道，“这就是咱们县城。” 等你们来县里上中学，爹给你们兄妹俩也买一辆，现在还是先攒钱，五年以后一定能买得上。” “比乡里热闹吧？这还是不算最热闹，咱们省城才是大城市，在那里还能看到四个轮子的汽车。” “爹，快看，那有四个轮子的。” 有三四辆马车那么长，里面还坐了不少人，她惊讶地瞪圆双眼，这铁盒子怎么跑得这么快？ 不等关有寿回话，马振中乐得哈哈大笑，“对，这就是你爹说的大汽车，还有比这更小的汽车，搞不好你在县城还能看到。” 整个县城灰扑扑的，牛车一路过去，顾如初坐直身子靠在她爹怀里，小眼神直扫，所见到处贴满纸张。 她暗自纳闷：自己究竟是来到什么地方？ 牛车停在一个院子门口不远出，马振中将牛绳套在了一块石头上，跑到车后扶着抱着孩子的关有寿下车。 关有寿抱紧女儿的身子一僵，吐了口气，“谢了，兄弟。”言罢，他内疚地看了眼对方，转身往院子跑去。 海阳县，莫非附近还有大海？要是能找到史书就好了。 顾如初好奇地注视着眼前一身白大褂老者，尤其小眼神更是一直偷瞄着那一身发黄的白大褂。 老大夫摆手示意关有寿别说话，饶有兴致地蹲下身，先检查一遍小丫头脑袋上伤口，没好气地瞪了眼他。 “小丫头，有没有想吐？” 不管什么朝代，贫穷的农家本就没几个闲钱，最怕的便是有个病灾，请大夫医治无疑是一件天大的事。 “那就没事。小朋友，知道自己叫啥名字，现在几岁？” “老同志，你看……” 关有寿激动地连连致谢。奶糖可以不用糖票花高价就行，他正愁没糖票给孩子买红糖，真是大好人。 关有寿一急，连忙拉她到身后，身子一遮，讨好地笑了笑，“您老别见怪，我们两口子就这俩孩子，她是太担心，不是信不过您老。” 顾如初看着他们卑微的神情，鼻子一酸，跳下凳子，伸手拉住父母的衣角，在地上跳了跳。 顾如初搂紧她脖子，笑眯眯地看向他们，“爹娘，安安是真好了。” 最终关有寿还是决定先住院一晚，明天再去招待所。他也担心半夜孩子发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临时找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