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县中出了个状元郎,不过一日功夫,整个县的百姓都成了状元郎的“亲戚”。
且大多百姓日子本就是将就在过,一年到头来手中银钱就那么点儿,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个花,所以在采买东西时,自是要格外小心谨慎。
但第五探微觉得,沈筝寻她合作的主要原因并非在这。
“你也想到了吧?”沈筝也不想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就算你家中生意特殊,但其实归根结底,行得也是商事。商人和普通百姓想走仕途,其中艰辛你应当也清楚。”
沈筝不禁想到,上一世并未有“商贱”这一说法,甚至国家还在某个特定年代大开国门,鼓励民众经商。
尽管如此,世间都还流传着一句话。
——“打工的尽头是考公”。
为何会如此说?
因为有权,一定有钱。但有钱,却不一定有权。甚至在某些时候,“钱”在“权”面前,只能充当一种角色——钱袋子。
更别说如今,“商”还排在四大阶级群体的最下等。
院中就他们三人,沈筝便不必绞尽脑汁将话说得好听,而是直接说道:“与‘仕途被捏在少数人手中同样的,‘知识也被捏在少数人手中。我与伯爷,皆不愿看到如此局面。我如此说,你可明白?”
第五探微没想到她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心中一颤。
这是......要朝那些世家大族宣战。
她虽不能与那些普通学子感同身受,但第五家与同安县的立场,是相同的。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沈筝:“需要我如何做?”
“这就同意了?”余时章抿了口茶,语气轻松:“这可不是买两斤米,扯两匹布的小事。你先与本伯说说,你能做主否?”
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娃,第五纳正那老家伙真舍得放权?
第五探微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其实......下官临行前,祖父特意交代了下官一件事。”
沈筝与余时章同时看了过来,异口同声:“什么事?”
“祖父说伯爷您如今正在柳阳府中,若您与您这边的人提出了有何要求,尽管应下便是,不用询问他的意见。”
第五探微在心中叹了口气,其实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第五家想站队,想攀高枝,“买”定了永宁伯府与沈筝的“马”。
但当她真将此话说出口时,还是有一刹那的无奈。好像如何理解这句话,都在昭示着,她一开始与沈筝交好,便目的不纯。
余时章闻言胡子一抖,眯眼道:“老家伙......这是赖上本伯了啊。”
不得不说,第五纳正这厮的嗅觉当真灵敏,沈筝不过隐隐有起势之姿,他也才向朝中放了一点风声,这老家伙便先所有人一步上了船。
不过......
“让同安商会与你第五家合作,确实能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余时章说道,“至于陛下那边......”
他思索片刻,“虽你任得只是个小小主簿,但陛下能同意你入流,便是默认。”
若非陛下不想让第五家与他们接触,何必将第五探微放过来?总不能无聊试探他们取乐吧。喜欢穿成荒年女县令,带家国走向繁荣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