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崽早料到会是如此结果,现下听了这话,他假作害怕地发起抖来。 满崽默默地撇嘴,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奋力地搓动着,“别,别杀我!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求你了,别杀我!”他一面在心里不住地翻白眼,一面敷衍着求饶。 话音刚落,他手持寒光凛凛的匕首高高扬起,破空挥了下去。 他昨个儿一整夜没睡好,方才困得神情恍惚,被扶到榻上歇息片刻,不成想这一闭眼,居然睡熟了,还做起了梦。 听到自家夫君的声音,云胡回过神来,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力气之大,谢见君微蹙了蹙眉头,伸手抚了抚他的脊背,“同我说说,做什么梦了?” “方才公公来传话,说陛下召我午时去上书房议事。”谢见君道,瞧着小夫郎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又把方才的话头重复了一遍,意料之外云胡脸色更为难看,“我、我、我、” 原来如此谢见君了然,从袖间掏出帕子洇了洇小夫郎额前的细汗,“别怕,满崽那么聪慧机灵的孩子,断不会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再不济,他身边还有子彧呢,俩崽子都会些拳脚功夫,吃不了亏。” “好、好、”云胡点头,听着院外乔嘉年叩门来催,他推了推谢见君,“你快些出门吧,莫要误了时辰,这家里有我看顾着呢,没事。” 有事是不可能有事的。 “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现下这人被捆得像即将死在屠户手中的年猪似的,单靠自个儿,决计解不开绳扣。 临走前,他不放心地掏出脚下的鞋垫,塞进季同甫的嘴里,如此,即便这人半中央醒过来,也能拖延上一段时间,才会被人发现。 避开耳目,溜回小院时,季子彧早从宋大夫家中拿了药,被汉子盯着回了小屋。 “小祖宗,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你不在,心都要跳出来了!还有,你这伤是咋弄得?” “没法逃。”季子彧摊手,“我方才套过那些村民的话了,他们都嘴严得很,一见着陌生人,就像是见了洪水猛兽似的,躲得八丈远,根本问不出啥来,还有,这小院四周围到处都是人,也就是你机灵些,出去回来,折腾了一趟都没被发现,如今咱二人目标这么大,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出去,几乎等同于天方夜谭,总不能插着翅膀飞吧。”并非是他唱衰,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本就处处受制。 他也跟着闭了嘴,原本还想问问季同甫的事情,看满崽不想提,不得不暂时歇了心思,季子彧平生最怕自己生事,给满崽添麻烦。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