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银子呢?” 见京兆府尹连眼神都懒得分他一个,只是命衙役去他家中找银子,他又转而看向云胡,“掌柜的,小的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那黄头巾汉子倒是一个劲儿地替自己辩解,朝着京兆府尹大喊冤枉。 “大人,您若不信,尽可以将我妻儿和王二麻子一并寻来,问个清楚!小的发誓,小的今日若是说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他竖起三根手指,一板正经地朝天发誓。 他趁机又添了一把火,“大人,草民与这汉子无冤无仇,他莫名加害于草民,背后定然受旁人致使,如此行为放纵,不循礼法之人,大人一定要严惩不贷,将他身后的毒虫祸害也一起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好端端地,怎么有人去找云胡的麻烦?”、 “老爷,您莫要着急,事情已经解决了。”秦师爷安抚他道:“那京兆府尹不光找到了汉子贿赂黄三的十两银子,还顺藤摸瓜地搜查出了背后寻衅滋事之人,这人是三皇子母族出五服的一个侄子,向三皇子投诚被拒,也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些闲言碎语,知道三皇子被禁闭在府上,有咱小谢大人出的一份力,竟做主去为难云胡哥儿” “老爷,您消消气!”秦师爷帮着抚了抚他的胸口,继而说道:“属下方才去知会京兆府尹,命他严加惩治,并将惩结果张贴出去,以此杀鸡儆猴,断了那群阴沟里老鼠的恶浊心思。” “是呢。”秦师爷附和,“刚刚夫人得知了消息,立时带着姑娘去了甘盈斋,说要给咱云胡哥儿撑场面呢,听闻公主殿下也过去了。” “对了!”他忽而响起些什么来,“殿试放榜了吗?子彧可中了进士?” “中了中了!咱们小公子当真争气,得您和姑爷,还有小谢大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如今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呢。”秦师爷一脸喜色,“早起踏马游街时,小公子一袭赤色御赐状元袍,簪花披锦,别提多风光了,那同咱们姑爷如出一辙的玉面模样,不知勾走了多少姑娘哥儿的欢心呢,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说话为何这般磕绊?”师文宣催促道。 此时游街回府的状元郎脸色何止是阴沉,简直阴沉到了极点,都赶上灶房里的锅底一般黑了。 自己满心期待的人没见着,季子彧哪里还有心思能笑出来? 季子彧气得不行,回了府里便窝进卧房,谁来唤也不理。 门里的人倔强地一点动静也不发,被放了鸽子,难不成,还不兴生气了? 见季子彧不肯开门,他便拦住要踹门进去揪人的季宴礼,“阿兄,我明日再来吧。” 门外忽而传来一声短促的“哎呦”,听着声音,像是满崽一脚踩空,从石阶上摔下来的动静。 两扇雕花木头由内而外拉开,他面前递过来一个绣着文冠花的黛青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