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刚吃完早饭, 李盛源便来报,说昨日那俩哥儿一早就离开客栈出城去了。 “对了,昨日带大福去白云寺敬香,适逢雪下的大些,路不好走, 嘉柔公主便邀我二人前去禅房里吃了盏茶。”这事儿昨日他就想说来着,被鸿胪寺卿的事儿一闹, 耽搁到了今日他才提起。 “说是给镇守西北的将士们祈福, 在寺中茹素斋戒。”云胡跟着说道:“我还见着小世子了, 那模样生得圆头圆脑,瞧着就可爱极了” 谢见君记得这是他一周岁礼时抓着的东西,但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如今听二人一提, 心里大抵有了数,他半蹲下身子, 将缠着小木剑的细绳系在大福手腕上,又仔细藏在衣袖中,“这既是公主送你的,可得好好收起来,莫丢了去。” 他刚说完,脑袋上立时遭了一记爆栗。 “知道了…”大福瘪瘪嘴,上前抱过云胡和祈安后,被宁哥儿牵着回屋穿青衿。 “行。”云胡颔首,他抓起祈安的小手,虚空晃了两下,“祈安乖,跟阿爹告别,咱们要出门玩去了。”说是出门玩,其实是去甘盈斋,那铺子的修缮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过两天,选着黄道吉日就能开张迎客了。 这小家伙向来嘴甜,又会哄人,三两句哄得谢见君笑弯了眉眼,抱了又抱才舍得出门去上朝班。 今日无需早朝,谢见君送大福去书院后,便不紧不慢地往大清门旁的户部去。 这等诡异又纳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用午膳,他刚在膳堂坐下,宋沅礼就鬼鬼祟祟地猫了过来,“听说你昨日新得了俩妾室?” 哪知宋沅礼不依不饶,“云胡没发作于你?” “我就知道!”宋沅礼一副了然模样,“瞧你这眼底乌青,莫不是昨夜被云胡赶出卧房,歇在了书房里?”,他说这话时,谢见君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暗搓搓探过来的目光更多了。 不出二日,京中盛传左丞大人的夫人凶悍善妒,不过是迎两个妾室罢了,竟连门都不许大人进,还让他夜宿外室。 鸿胪寺卿战战兢兢了几日,终是没忍住前来寻他,“是下官妄做主张,惹来左丞大人家宅不宁,下官心中有愧,若夫人因此事与您生了嫌隙,下官可出面作证妾室一事儿全然是下官的主意,与您毫无关系。” “是是是 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下官甚是羡慕。”宋昀抹了把汗,颤颤地恭维了两句,心里却止不住拆起台来,这都把堂堂朝廷官员赶出门了,还性情淡泊,莫不是这位左丞大人惧内吧。 往后又过了几日,甘盈斋上京分铺终于开了。 云胡拿来做罐头的这些是青哥儿送来的,他们家包了条商船,专门从南往北倒腾这些鲜货,故而供货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