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胡不晓得打哪儿听来了消息,某日谢见君散班后,鬼鬼祟祟地将他拉进了屋里,从斗柜中摸出个包袱,迎面丢给了他。 “里面是什么东西?”谢见君不明所以地打开包袱,登时被惊得一哽,“如何这么多银票?” “我让昌多去钱庄换的,你近日不是缺钱缺粮食吗?都给你了”小夫郎语气轻松,嘴角微微上扬,无一不彰显着此刻得意的心情。 他丢下包袱,蓦然上前捧住云胡细嫩的脸颊,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直把人亲得面色潮红,呼吸难耐才作罢,“我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软肋,亦是你的铠甲。” 然粮食还未分发给各知县, 就遭了左廉的惦记。这东西虽说不打眼, 但若是换成白花花的银两, 他自认没有一个当官的能禁得住诱惑, 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遂以商量赈灾后续事宜的由头, 当即就着人去唤谢见君。 左廉心里一个劲儿骂他愚钝, 偏偏明面上又不能阻拦, 毕竟人家是在真的忙着赈灾, 到末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送他走。 谢见君赶忙捂住他的嘴, 一把将人拽上了马车,“陆大人慎言。” “陆大人,您消消气。”谢见君温声相劝着,见陆同知气得直喘粗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便吩咐下去,打今日起,再有商户前来户房要账的,一律不予理会。 谢见君心知肚明,进门就逮着左廉好一通哭穷,说甘州穷得叮当响,粮食都是好心商户施舍的,救灾的帐篷是赊了账置办的,还说前段日子灾民围堵了府衙,闹了一整晚火光通天,又给钱又给吃的,好不容易才镇压下去,到末了提及自己这知府做得如履薄冰,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他也不敢骄奢淫逸,已经吃了好些天的青菜豆腐,这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呢 ———— 左廉见捞不着好处,素日又被拘束得紧,早早地就带赈灾的官员回了上京。 任肃此行跟过来,必定是有别的任务在身,否则师文宣不会费尽心思,将他塞进满是豺狼虎豹的赈灾队伍里。 吏部有监察百官之责,左廉偏又站队在三皇子那边,要不要处置,如何处置,身为吏部尚书的师文宣想必有自己的思量,况且,这官员贪污赈灾银两,自古以来在律法中都是重罪。 “小谢大人放心,这些东西,下官会悉数交于师大人,也望您在甘州能照顾好自己,咱们有朝一日,上京再会。” 只这话不能同任肃说,更何况,他回不回,能不能回,也不是由着自个儿性子能决定的事儿,不过顺其自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