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崽”季子彧清了清嗓子,“见君阿兄和云胡嫂嫂不在,我就先不去你家了,等他二人回城,我再携礼登门拜访。” 满崽狐疑地睨了他一眼,心道都是打小儿一块长大的,谁还不熟悉谁?非得搞这些个莫须有的虚礼,阿兄又不在意,他无奈地撇撇嘴,“行吧行吧,我先带你去找个客栈入住,真是的,这上京距这儿可有千里之远,你出门在外,连个侍从都不带,还得我帮你操持。” 与此同时,远在东云山的谢见君,收到了一封来自上京的信。 信中言:“上京局势瞬息万变,有国师助力,三皇子一脉得势多久,正想法设法地打压太子手下的亲臣,我等在朝中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望旧友看在昔日同窗之谊的份上,对幼弟护佑一二。” “禀大人,已经找好镖师,这几日便可押运入府城。”陆正明拱手。他不知那信中内容,只瞧见知府大人神色阴郁,想来是上京生故,便体贴地开口,“大人,可有属下,能为之解忧之事?” 依照着年初开荒时定下的规矩,连云山等劳役者以工代粮,荒地三年的收成归官府所有。 “是”陆正明恭敬应话。 算着时间,云胡一行人应该入甘州境内了,他一路纵马疾驰,在城外茶摊歇脚时,碰巧遇上从曹溪回来,将将与青哥儿商队分开的小云掌柜。 他吓了好大一跳,一颗心扑通扑通,仿若有个小人舞着鼓槌,“咚咚咚”肆意敲鼓,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马鞍上,身后是熟悉的怀抱。 “是劫匪”谢见君贴近几分,脑袋抵在小夫郎柔软的颈间,“要偷走了你的心的劫匪。” “那又如何?”谢见君逗弄着脸皮薄的小夫郎,只觉得乌沉沉的阴霾,正缓缓从头顶上散去,身下的马打了个响鼻,牵动着二人身形跟着一晃。 容不得他挣扎,身后的谢见君便已然发话,“周娘子,我带你们家掌柜的先行一步,铺子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 “我不知道。”谢见君老实回答,立时招来小夫郎一记肘击,“你再这般打趣我,我便什么话都不同你说了。” 云胡摇了摇头,面带喜意道:“我发现王喜和周时雁互生情愫,两相心悦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他们俩还藏着掖着,我这做掌柜的,也不好出面乱点鸳鸯谱。”云胡惋惜道,周时雁和离前的那位夫君待她如此不善,以至于她又伤身又伤心,但现在的王喜,他瞧着还真不错,行事稳重,当行出色,若非这般,他断断是不能放心将甘盈斋的事儿,全权交给这人的。 云胡抿嘴轻笑,月牙般的双眸明亮亮的,盛着耀眼的碎金,“甘盈斋开张至今,他们俩可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即便佳偶难成,年底我也给包大红包,好好犒劳犒劳铺子里的伙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