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暂且放心,目前来看,尚且还没有这样的势头,这府中的主子们,都是好相与之人,只是有几个不懂事的家丁跋扈了些,但无伤大雅,那叶管事儿别看整日笑眯眯,脾性温和,实则是个有雷霆手段的人,有他压着手底下的人,没惹出什么乱子来” ———— 这不刚一结束,就有商户嗅着味儿摸上了云胡的门。 说来,齐掌柜将将得知自己千辛万苦准备出来的甘食,被一小小的糖水罐头截胡时,还心有不甘,特地差小二穿戴了一身伪装的行头去西市买了一罐,回来一尝,就咂摸出来味道了。 歇了复刻的心思,想分一杯羹的念头却是一直高涨,他搁家中踌躇了一日后,就厚着脸皮来了。 他打定主意,只要云胡肯卖这方子,即便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他也能斟酌斟酌。 “掌柜的,这不合规矩吧” 云胡一时没吭声, 少顷, 他扯了扯嘴角, 出言婉拒, “齐掌柜,我们甘盈斋,在府城是有正经铺面的,您能瞧出来,这每个陶罐的封口处都刻着我家的拓印, 刚刚您说想买糖水罐头的配方,是不是有些许的釜底抽薪了?” “无妨”云胡懒散地靠坐在椅子上,他将将沐浴完, 如缎的乌发垂在腰间,只用一根素色的发呆随意地束着,周时雁适时递上来一盏热茶, 袅袅雾气中,他清秀的面容影影绰绰。 “齐掌柜?”云胡等了半刻,都不见这人开口聊正经事儿,便温声提醒道。 来了… “小云掌柜”齐川撇去盏中浮沫,凑近轻抿了一口,继续道:“咱们都是在行商讨生活的商户,也能互相体谅,这如今生意可真是不好做,别看我这怡翠楼,在白头县名头叫得响当当,一样白搭,客人们口都挑得很,你拿普普通通的东西去应付,人家根本不买账,那手艺好的厨子又要价高,实在是举步维艰” 甘盈斋开张以来,各路商户他也见过不少,哪里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 “是是是”齐川附和,发现这招对云胡不管用后,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已知晓这糖水罐头的售价,就想问问小云掌柜,我若订一百大罐,可否在原定的售价基础上让两分礼出来?” “齐掌柜,这都说谷贱伤民,您把价钱压得如此之地,让我们和果农们都吃什么喝什么?那不成起风时,对着西北方向张开嘴?”这话是谢见君教的,说是他们那儿吃不上饭了,就管叫喝西北风,云胡听着逗趣,就学了来,说得齐掌柜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