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便上前拉扯兰月。 “娘,你要那赔钱货作甚?一个小哥儿有什么稀罕的!”王大川撇嘴,他才不想要一哥儿呢! 周时雁骤然抢过吓得大哭的兰月,众目睽睽之下,解开了兰月的衣带。 谢见君怔住,这等伤天害理的恶俗,竟然能在民间流传起来! 妇人脸色煞白,她都要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当初不过是要孙子心切,才出此下策,就为这,周时雁还同她大吵了一架,自那以后,但凡她出门,便带着兰月一起,她还当是这小贱人体谅她看孩子辛苦,弄了半天,是在防着她! 府役早看这一对母子不顺眼,得令,立时将她捆绑起来,还体贴地堵上她咒骂个不停的嘴。 “草民小六子拜见知府大人!”小六子屈膝行礼。 小六子侧目看了一眼趴伏在地上蓬头垢面的王大川,一板一眼道:“大人,此人先前常来我们家赌坊,屡次欠钱不还,妄图拿他娘子抵账,草民这里有他立下的字据,知府大人劳请过目” 谢见君接过字据翻看了两眼,大大小小加起来能有个数十两银子,都签着王大川的名字,那小六子的话,与周时雁所说,也基本吻合。 早在小六子出现,王大川便已知自己在劫难逃,现下脸色煞白,身子都抖成了筛子。 临到棺材盖前,他还琢磨着往旁人身上赖账。 “王大川积怨已久,数次辱妻殴子,故此判与周时雁,二人义绝,因其涉嫌民间借贷、辱骂官员等诸多罪责,即刻起,打入大牢看押,择日惩处!其母受人蒙蔽,加害幼子,一并看押!” 公堂上骤然安静下来,周时雁紧搂着怀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兰月,出声恸哭道,“儿啊,你别怨恨娘,有你爹这个畜生在,咱娘俩活不了!” 但更多的,他是想告诉那些活在无边无际欺辱中的哥儿和女子,若有一朝,自身安危受到威胁时,官府会是他们替自己讨公道的依靠。 一朝事了,云胡也跟着松了口气,转头又替周时雁母子俩担心其后路来。 云胡难得主动地迎上去,趴伏在他的胸口处,听着“砰砰砰”强有力的心跳声欲言又止。 “你也知道,如今周时雁已经和王大川义绝,那王家穷得叮当响,二十多两的嫁妆定然要不回来了,她又一人带着小兰月无处可去,我想”云胡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想留她在家里做活” “你是这家中主事之人,我都听你的。” 谈完了正事儿,谢见君旁敲侧击问起了云胡对糖水罐头的看法。 得了肯定的回复, 谢见君心下一喜, 斟酌着将盘踞在心头多日的想法, 同小夫郎娓娓道来, “我想在城中开个做苹果罐头生意的小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