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谢见君应承一声,跟着季宴礼身后,登上了马车。 谢见君也不是那爱听八卦的人,季宴礼不开口,他亦是不会主动相问,见季宴礼并非是真的醉了,就寻了处巷子口,让马夫将自己放下。 小家伙不知去哪边的泥地里打了滚,浑身脏兮兮的,脸颊上还破了皮,一见着他人,便气冲冲道, 小崽子扔下这一句话, 头也不回地进了西屋,卧房门摔得“咣咣”响。 “这、这是怎么了?”, 好半天, 云胡讷讷开口。 只刚回来没多久,才把铺子收拾好,闭门帘时, 季宴礼就带着幼弟登门来了。 谢见君很难不将其伤势, 同满崽联系在一起, 但一想起自家弟弟脸颊也有处破皮地儿, 他眸色暗了暗, 关切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刚回来没多久,现下在屋里呢。”,谢见君缓缓道, 回头看向一头雾水的云胡,“云胡, 你去把满崽唤出来吧,就说子彧来找他了。”。 满崽窝在被子里,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一道细缝儿都不留。 “让他走、我不想见他!”,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一声怒喊,单单听声音,便知这小崽子气得不行。 “不见!谁都不见!让他走!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一起玩了!”,小豆包坚持,任云胡如何劝说,都不肯从被子里出来,也不肯见主动登门的季子彧。 “不出来就不出来吧,恐是在气头上呢”,谢见君听了也并不意外,他笑眯眯地看向季家兄弟俩,不紧不慢道,“这崽子打小让我宠惯了,有时闹腾起来也是不管不顾,方才瞧着他浑身衣裳杂乱脏污,脸颊上还挂了伤,我还寻思他又跑到哪里贪玩去了子彧没事吧?怎么也受了伤呢?”。 但归根结底,的确还是自家弟弟的错,他将身后的幼弟提溜到跟前来,猛拍了下他的后背,厉声呵斥道,“季子彧,你打满崽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大人齐齐都沉默了。 “不用了,这点小伤犯不着麻烦云胡,我带他回去让福伯随便抹点药,改日等小满崽消了气,我们再来”,说着,季宴礼就要带子彧离开。 季子彧抿了抿嘴,满脸的难为情,“是我说错话了,但我、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他磕磕绊绊地替自己解释道,说这话时,下意识地抬眸看了谢见君一眼,未说出口的话都悉数咽回了肚里去。 谁知前脚把兄弟二人送走,后脚入西屋门,谢见君刚要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满崽就打断他,直念叨着说自己困了要睡觉,还把他往屋外赶,就连晚饭也不吃,一整个窝在被子里不冒头。 谢见君扫了眼紧闭着的西屋门,“不用去,饿了自然就起来了。”。 这做兄长的,到底还是不放心,收齐手册和笔墨后,他悄没声地摸去了西屋,昏黄烛光下,小满崽睡颜安静祥和,半点瞧不出白日里张牙舞爪的炸毛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