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夫子将书册搁放在案桌上,冷哼了一声,“数你机灵,怎么写策论的时候,不见你这般侃侃而谈,满纸荒唐话”。 其余人也不敢笑了,纷纷垂眸专注于眼前的书册,只在心里盼着自己年末考试能考个好成绩,他们虽贪玩,但也晓得比起放年假,明年的秋闱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不出月余,眼见着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云胡瞧着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怕他熬垮了身子,隔三差五地闷炖补汤,还从医馆大夫那儿学来药膳,变着花样地做给谢见君吃。 在谢见君卷生卷死的年末温习下,整个学斋的学生们都被带动了起来,像季宴礼这般吊儿郎当之人,也收起了散漫性子,好生应对年末考试。宋沅礼就更别说了,他身子骨本就病弱,如此温习,人瘦得比谢见君还要快,每日中午用完午膳后,都要被专程过来的青哥儿,盯着喝上两大碗补汤才肯放他回学斋继续念书。 “见君,再跟着你一道儿温书,恐怕我得折寿了。”,从学斋出来,宋沅礼软骨头似的搭上谢见君的肩背,一口气几乎要把自己的魂魄呼出来。 他快走几步,猛地推开屋门。 “福生哥!”,谢见君大步踏进屋门,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微微上挑的眉梢透着喜悦,自打离开福水村,他同福生可真是有日子没见了。 “劳福生哥挂念,今日考完试恰好放年假,福生哥此次过来,可要和嫂子多住几日。”,谢见君从云胡手中接过刚烫好的茶杯,给福生和珍珠面前的茶杯斟满八分。 糖糕温热,一扯开布兜,甜津津的香气扑鼻而来,满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目光黏在糖糕上挪不开,当着外人的面,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满崽得了糖糕,软声软气地冲珍珠道了声谢,转而凑到云胡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得了应许之后,一溜烟就窜出了屋外。 “满崽如今也长高了,可真快,这还没几个月呢”,福生正在院子里帮着谢见君卸粮食,瞧着满崽抽条的个头,禁不住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嘛,总归就那几年的调皮劲儿”,福生笑得一脸欣慰,“我家珍珠如今也有四个月的身孕了,算着日子,转年六月我也能抱上娃娃了。 ”。 “你和云胡哥儿也得抓紧呀!虽说你如今学业重要,但这事儿也不能落下呐。”,一说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儿来,福生满面春色,话了,还不忘催促一句谢见君。 刚从珍珠那儿得知她有了身孕,云胡惊喜之余,淡淡的沮丧冒上了心头。 “别急嘛”,珍珠瞧出了他的难过,温声宽慰道,还拿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让他越发羡慕起珍珠来,心里头盼着将来也能有一个小人儿,在自己的肚子里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