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君见状,先行提出告别,此时天已晚,怕是云胡也在家中等着他归呢。 往回走的官道上乌漆漆的,两侧商贩也早早地都收了摊子回家歇息,只余着勾栏之地尚且歌舞升平,推杯换盏。 他没有回头,故意放慢脚步,谁知身后的动静也跟着平缓下来,他走快,脚步声便加快。 他清了清嗓子,忽而猝不及防地小跑起来,身后二人愣了下,相视一眼后便追了上来,一面追,一面大喝“站住!”。 “谢兄?” “谢兄缘何这般慌张?”,季宴礼低声询问道, 他原是在家中温书乏了, 想出来走走, 不成想居然能碰上谢见君, 只是看他的神色, 好似有什么事情。 俩人趁着夜色直直地往前快走,这府城夜里有府役四处巡逻, 运气好的话, 他们能找到府役帮忙。 “劫财!把身上的银钱都交出来!”,其中一肌肉虬结的壮汉高声道。 “是我劫财还是你劫财,你管这么多作甚!”, 壮汉呵斥一句,对谢见君的不识相很是不满意。 季宴礼淡淡看了他一眼,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其实这两个小毛贼对他而言,解决掉不过就是抬抬手的功夫,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他没想到的是谢见君居然会想让他先走。 谢见君对着身后季宴礼使了个眼色,意欲让他听自己的指令行事。 “二” 先前还一脸凶悍模样的壮汉霎时慌了神,二人草草对视了一眼,拔腿就跑,有几名府役见状便追了上去。 “谢案首?”,为首的府役似是认识他,当即便上前问他有没有受伤。 那府役指明要派人送他二人回去,谢见君便先行谢过,这儿离家还有段距离,他也担心方才俩人去而复返,在来寻他的麻烦,可不是每次都能运气好,恰好能遇着巡街的府役。 “谢案首近日来得罪了什么人?我瞧着那二人可不是善茬。”,同行的府役开口问道。 “倒也未必,这条街一向安分得很,我同兄弟们来来回回巡了三年了,别说了是像今晚这种打劫的宵小,平日里连个小毛贼都没见着,谢案首还是小心为上。”,府役语气沉重,似是明白方才谢见君的言外之意。 说话间,三人已经临近豆腐坊门口,云胡正提着灯笼在门口焦躁地踱步。 “你、你怎么才会来!”,云胡忍不住嗔怪道,抬眸瞧见身后跟着衙役,他大惊神色。 “啊对”,府役打着哈哈笑道,“左右不过在此巡逻,就顺道送谢案首回来,夫人莫担心。” “夫人客气,我等有公务在身,实在不宜进门,还望夫人见谅。”二人拜别,步履匆匆而去。 “云胡,这几日天儿不好,咱们暂时先别出摊了。”,他把玩着小夫郎柔软的发丝,假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有此盘算,是他担心常修然待他无可奈何,会把矛头转向云胡和满崽,他不能让他俩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