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的学规中并未规定学生必须要住校,你若是能顾好自己的学业,倒也无妨,只待入学时,将走读事宜禀告给夫子便是。”,山长并未难为他,知府大人传来的信中提及,此案首家境贫寒,但胜在勤勉聪慧,他日必成盖世之才。 “十日后有入学考试,你可要好生准备这随堂小考,满十次为优者,都可来我这儿领上一刀纸和一锭墨。”。 谢见君自是也明白其中道理,当即谢过山长指点,后而躬身退出雅室,门童尚在门口等待,见他出来,便又将他带出了学府。 刚从学府里出来没多久,便瞧着云胡站在路一旁,正频频往这边张望。 “来、来买东西、顺道、过来。”,云胡提了提刚从杂货铺子里买来的油纸,明日豆腐铺子便要开张,他寻着时间出来再填补填补点东西,但他决计不会告诉谢见君,之所以横跨好几条街走到这儿来,是想来接他下学。 他没有揭穿云胡的小心思,上前牵起他的手,二人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大抵没什么事儿,山长人虽瞧着严厉些,但很好说话,还夸我字写得好,我把走读的事儿稍稍一提,他便答应了,临走时,又嘱咐我这几日要踏实认真温书,十日后开学,会有入学考试。”,晓得云胡是在担心自己上学一事儿,谢见君就细细同他说道,好让他也宽下心来。 眨眼, 衢州学府建校至今已逾百年, 无数楚才辈出。 学府内学斋近百间, 设有先师祠堂, 供奉着建校以来的先师先贤,所有初入府学的学子都要来这儿祭拜上香。 今年一同入府学的共有十位学生,除却像谢见君这般成绩兼优, 由知府大人亦或是当地县衙举荐而来的寒门学子, 亦有世家子弟和豪绅之子, 会通过别的门路进来。 谢见君一怔,垂眸望着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肩膀处的瘦削书生, 点了点头。 谢见君登时抿嘴笑了笑,只觉得这小书生年纪怕是不大点,性子同卢笙似的大大咧咧,挺招人喜欢。 “客气客气,叫我沅礼便是”,宋沅礼满不在意地摆摆手,自顾自地跟谢见君唠起了闲话,大多都是南阳老家的一些趣闻,一直到先师祠堂,他还巴巴地一直没停嘴,惹来夫子一记怒瞪才耷拉下脑袋,不敢造次。 谢见君等十位学生各分了三炷香,由夫子带头,躬身行礼三鞠躬,诵读衢州学府祖训学规,而后依次上前祭拜。 夫子又引着他们将学府内转了一遍,挨个介绍了膳堂、寝庐、藏书阁等地方,才回了学斋。 因着早先就领了书本回来,夫子简单训了两句话后,便带着几人开始诵背,谢见君有些不适应这种摇头晃脑的诵读,只一会儿功夫便觉得头昏脑涨,好在夫子及时被山长叫走,他趴在案桌上,缓了缓神。 “习惯就好了。你若是不舒服,只管同夫子说,我瞧着夫子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谢见君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像是身子不太爽利之人,便出声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