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吏草草地翻看了两眼,便将三人放行。 宽敞的青石街上,屋宇鳞次栉比,满街灯火,人声鼎沸。 谢见君将牛车停在一处屋外,下车轻叩了叩门。 敲了两声,门内便传来老妇人沙哑的应答声。 老妇人推开门,见来者是谢见君,满是皱褶的脸颊上见了笑意。 “进来吧,正巧我这儿还有空房间,天色已晚,你们自行烧水洗漱便是。”,老妇人将他三人引进门后,带着往南边一间小屋走去。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乏累,草草擦洗了下身上,垫了两口饼子,就歇下了。 离着府学近些的屋子都贵得很,听赁居报了价钱后,他就打消了住在府学旁边的念头,但他带着云胡,还有满崽一孩子,也住不得太偏僻破旧的地方。 “小后生,我瞧你也是实在人,我也不同耍那些个花招,你瞧瞧这地儿,前面是铺面,地方虽不算大,但你们卖豆腐定然是绰绰有余,你再看看这后面”。他因着谢见君穿过铺面,进了后院。 但让谢见君更满意的是,后院里也有一处老石磨,这样他们平日里磨豆腐就省劲儿多了。他进卧房里打量了两眼,屋子还算是干净,东西也比较齐整全乎,要住进来,也不须得置办许多东西,可这给他们省下不少银钱。 交了银钱,拿到了房屋的钥匙后,三人便赶着牛车搬了进来,忙忙活活地收拾了一整日,到晚些临睡前,院子里还是一片乱糟糟的,东西堆放得到处都是,只把两间卧房拾掇出勉强能睡觉的模样。 满崽抱着自己小枕头站在东屋门口,仰面瞧着抱臂堵在卧房门口,像座门神似的的谢见君, 云胡脸颊霎时通红。 目送着他进了西屋, 他才敛回眸光,瞧向羞红了脸的小夫郎,捏捏他柔软的耳垂,“咱们也歇下吧。” 一颗心如擂鼓般砰砰砰乱跳起来,他慌乱无措地缩回自己的“壳”中。 谢见君连人带被子一整个都抱住,银辉乍泄, 铺满一地柔和清淡的光晕。隔着薄被,二人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缱绻缠绵。 “我还当小蘑菇今夜都不肯见我了呢。”,谢见君将人扒拉出来,亲了亲他的鼻尖。 二人一时都没有睡意,谢见君闲来无事,便同云胡聊起了天。 “院子南边搭起一处葡萄架子,待我去集市上买个藤编的躺椅回来,天晴时,咱们就坐在那躺椅上,晒晒太阳” “铺子里找人修缮一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晾晒上几日,咱们就开张,介时取个吉利的名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