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他独自本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但在这一天这一刻之后,因着有云胡,他对往后的每一日都充满了期待。 谢见君也没有继续逼近他,只默默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摘来的草叶,但若是云胡细心,便能看出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可、可以、”,良久,才听着小小一团中传来微弱的声音,似是有些不确定,沉寂片刻后,才坚定地又道了声, 谢见君登时手足无措起来,泼天的喜悦仿若那决堤的江河,浩浩荡荡地占领了他的神智,他再也无法披着那温良持重的外衣,来伪装自己荒唐的独有欲,“云胡,我、我能亲你吗?”,他贴近,几乎同云胡,鼻尖蹭着鼻尖儿。 一双细瘦修长的手将他包裹其中,谢见君动作极缓地,把他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谢见君手指微蜷,抹去他眼尾的殷红。 “没事没事”,谢见君极力压制着自己,他微微俯身,细碎的亲吻落在云胡潮湿的眼眸,挺翘的鼻尖,一路向下,最后是他思之念之的柔软。 云胡被这悸动折磨得浑身酥软,只觉得意识被一丝丝的抽离,连双手不由得环上他的腰际。 “谁在那里!”,浓茵森森的树林里响起一声呼唤,惊动了鸟雀。有汉子上山,打跟前经过,见层层树影间有二人相拥,便高声询问。 二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眸底映着翻滚的情愫。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谢见君才喘出一口粗气,回眸瞧着云胡还抻长了脖子,暗戳戳地往刚才汉子站过的地方偷瞄。 “应、应该是走了。”,云胡头也没回,还四下瞎瞅。 “云胡,别动你头发上沾了碎叶。”,谢见君冷不丁说道,将藏在袖口处,他捂了一路的银簪,簪到了他的发髻上。 这发簪不知在谢见君身上偷摸捂了多久,已然染上了他温热的体温。 殊不知脚下一滑,他下意识攥紧谢见君的手,二人齐齐地栽进了泥坑里,溅了满身的泥点。 谁家表白,能把自己和心悦之人都搞得这般狼狈? “阿兄,你就算是要避开我跟云胡香香,也不能去淌泥窝窝啊,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好丢人。” 云胡一把将他拉住,冲着满崽使了个眼色,“快、快跑、” “在外老实一点,别给人家添麻烦!”,谢见君怕他跑远听不着,忙不迭嘱咐了一句。往年这个时候,小山爹都去后山上挖螃蟹,去年,满崽也跟着去了。挖回来的螃蟹吐干净了沙子,都被云胡做成了沙蟹酱,用来拌面好吃得紧。 院里冷不丁就剩下谢见君和云胡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