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君的“互结”和“具结”文书,便卡在了这儿。 “我有一好友,且是当年的禀生,如今在镇上教书,你且去试上一试吧。” 这私塾是一处二进四合院,先前他来镇子上卖豆腐时曾路过,那时打门口过,能听着稚声稚气的诵读声,现下许是休沐,屋子里安静得很。 “你是谁呀?”小书童茫茫然看着眼前这位书生装扮的人,疑惑地问起。 “你是来找我爷爷的呀…那你要等一会儿,我去同我爷爷说一声。”小书童小心接过书信,掉头往屋里去,抬腿跨门槛时,还因着走得快,险些跌了跤。 想起走前满崽还叮嘱他路上慢点,谢见君犹自勾唇笑了笑,他站起身来,扑扑衣角沾上的土,面前的大门冷不丁被拉开,“许褚?许褚!子墨,你不是说有人来了吗?”一须发半百的老者急惶惶迈出了门,手里紧攥着书信,小书童跟在他后面,“爷爷,不是许褚,是谢…谢…”被称作“子墨”的小书童磕磕绊绊了半天,他没记住谢见君的名字。 闻声,赵岭这才看清面前的人,他挑了挑眉, “学生谢见君,师承许褚。”谢见君恭敬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礼数周全缜密,不见半点小家子气,若不是这一身月白儒衫浆洗得有些旧了,赵岭几乎要当他是哪里来的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了。 谢见君假意没听出他语气浸着的丝丝酸意,肩背弓得更深了,“家师一直挂念着先生呢,我曾听家师提起与您同游青城的趣闻,便知您定是胸襟宽阔,豁达大度之人 。” 谢见君瞧着他年事已大,且不能让他跟自己走着回去,当下去车马铺子租来了辆马车,他看得出来这赵岭虽是嘴硬,但自己这“具结”的事儿八成没什么问题,故而租个马车,破费一点倒也无妨。 赵岭原是半信半疑,只觉许褚年纪大了,别是看走了眼,一番考校下来,才惊觉谢见君学识渊博,博通经籍,远超过于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那几个学生。他不禁暗叹,倒真是让许褚捡到了逸群之才,听说从前还是个农家小子呢,只习得两年多的书,便有此造次,勤奋刻勉以外,难免有些天赋在里面。 谢见君也只是刚穿来没几年,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许褚这个人,他便只能挑着自己知道的,和从旁个人嘴里听来的,说给赵岭。 这会儿学堂已经下学,孩子们都各自回家了,小院冷清清的,许褚刚从灶房端出一碗酱菜和半个干饼子,谢见君便带着赵岭下了马车。 “你怎么来了”许褚没想谢见君能把赵岭带回来,他当时给那一封举荐信,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赵岭肯帮这个忙,他们多年未见,又不曾有过书信来往,他虽知自己学生品行如何,但赵岭未必 谢见君一时没动,瞧着许褚冲自己点点头,他才弓身退下,去村口酒坊打了酒,又回家拿了些肉菜,许褚这儿什么都没有,连多余的碗筷,也都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 转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