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咱们也去醉香楼尝尝去。”谢见君大手一挥,三人在青石街上同福生告别,打听着进了醉香楼。 头次下馆子,云胡难免有些拘谨,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倒是小满崽不认生,见哪儿都稀奇得很,打进来门就左瞧瞧右看看,连墙上的壁画他都惊呼一声,停住脚步看了许久,坐下后还上手摸了摸木头桌子。 “你们酒楼可有什么招牌菜?”谢见君不紧不慢地问道,瞧这慢条斯理怡然自若的姿态,倒像是来过千次万次一般从容。 谢见君没搭小二的话,转头看向局促到肩膀都紧缩着的云胡,“咱们要这两个菜,如何?” “行,那我们就点这两个先尝尝鲜。”谢见君同身侧小二说道,回身瞧着隔壁桌上一道甜品,他继续道,“麻烦再来一份杏仁豆腐。” “哎,客官,今个儿是端午节,可否要来一壶雄黄酒品品?”小二笑着推荐起自家酒楼里新酿的酒。 “行,客官,您们稍等,菜这就给咱端上来。”说罢,小二躬身退下。 云胡下意识地端起来浅酌了一口,想起上次他和柳哥儿去面摊吃素面,柳哥儿见他拘谨,也是这般先倒了杯水给他。 谢见君瞧着他神色好些了,才招来满崽,濡湿了手巾给小家伙擦了擦脸颊上的细汗,又重新给他扎了扎松散的发髻。 谢见君给面前的茶杯里都斟满水,先行举杯,两小只立时学着他的样子,也跟着举起茶杯来。三人手中的杯子轻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小满崽“咯咯咯”笑着,喜意飞上眉梢,他大呼了几声谢,仰头灌了一满杯的茶,末了,抹了把嘴,眸光不由得盯上了眼前的几道菜。 满崽先行夹了一块宫保野兔,野兔肉金黄油亮,外层挂着浓稠的酱汁,吃起来滑嫩紧致,嘴里一嗦来不及嚼就滑进了肚里,他被呛得猛咳两声,接过云胡递过来的茶杯,咕咚咕咚又灌了一满杯,这菜还没吃上几口呢,肚里就全是水当当的。 这五香仔鸽是一道药膳,他曾见他父亲做过,将鸽子的头颈塞在鸽脯下,再把鸽脯朝下,码放在扣碗里,四周围贴上一层厚厚的猪五花,淋上汤汁,隔水将其蒸熟。临着出锅时,把扣碗翻扣在盘中,浇上烧得滚烫的热水,浓郁的肉香味立时飘然而出,其做法讲究得很。 云胡从没吃过鸽子肉,从前娘亲怀着云松时曾喝过一次鸽子汤,他闻着香极了,但知道那是娘亲补身子的,他也不敢惦记,这会儿手里捧着仔鸽汤,他凑到碗边,先尝了一口酱香的汤汁,汤还很烫嘴,冒着白岑岑的热气,入口是原滋原味的鲜香。 这野兔肉处理得恰到好处,色泽鲜亮,吃着不见半点腥臊味,酸甜嫩滑伴着配菜的爽口,倒是有几分后世的滋味。 “阿兄,我们以后能常来下馆子吗?”嘴边沾了一圈酱汁的满崽打了个饱嗝,满脸稚气地看向谢见君。 “行,以后赚了钱,咱们就常来下馆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