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最后一片树叶被扯下时,谢琅收起了剑,他踩着树叶,来到温见雪所在台阶下面一阶台阶上,抬臂抱住温见雪的腰,将头抵在温见雪肩颈处。 “发泄够了?” 温见雪肩颈处感觉到几分湿意,他神情一滞,停住轻按对方后脑杓。 谢琅声音低哑,“我没哭。” 谢琅手臂用力,死死将头埋在温见雪肩颈处,道:“我没有哭。”他说着话时,狼耳朵与狼尾巴都冒了出来。 温见雪无奈道:“是的,你没哭,全天下都哭了,你也不会哭。” “做什么?”温见雪明知故问。 温见雪忍不住笑了声,抓住狼耳朵。狼耳朵又厚又软乎,他轻轻捏了捏,随后缓缓摸动。 午后的阳光明媚,照到身上,有几分热意。温见雪摸得手都有些酸了,谢琅才道可以了。 “好了。”谢琅抬头,亲温见雪鼻尖一下,亲罢,又顺势亲向温见雪嘴唇。 谢琅追着而去,非要亲到。 谢琅快速在温见雪嘴唇亲了两下,“在外面又如何?谁敢看么?” 谢琅低低地笑,他收敛妖的特征,拉着温见雪在台阶上坐下。 温见雪靠着谢琅肩膀,道:“知道。” “你会习惯,这与你是好事。” 温见雪道:“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你那时才多大,除非生来化神修为,否则能改变什么?你若要恨自己,便恨我好了,恨我不知你在受苦,未能找到作者,改写命运……” 温见雪笑着看他,“那你不要恨自己了,试试,走出去,好不好?不要困在当年,我担心大战来临时,你会因此受到伤害。” 乌金坠于西山,晚霞铺满天际。 清亮酒水自土褐色酒坛倾泻而出,涓涓流于白底梅纹瓷碗。 谢琅抬指,瓷碗飞起,来到段衡面前。“来一碗?” 谢琅见状,哈了声,将石桌上未开封的酒抛给他,自己则靠在花架支柱旁,拎起酒坛,扬起头,大口喝酒。 父子对着喝酒,喝了几坛,喝到月上柳梢头时,都醉了。 段衡倒在栏杆上,一隻脚踩着栏杆,一隻脚踩着桥面。他将空酒坛放在胸口,侧头看着谢琅。 他张手遮住眼睛,缓了许久,放下手,移开目光,望着天上残月,道:“剑仙是怎样的人?” 段衡声音平稳,道:“同我相同,同你还是不同。” 段衡道:“你是半妖,既能使用灵力,又能使用妖力,而他不行,我也不行。” 段衡笑了。 “说什么都是好,难怪谢青羽说你是呆子。” 谢琅道:“你变了。” 谢琅放声大笑,随即道:“所以你把谢青羽也调整没了。” 谢琅僵住,僵了会,砰一声,将酒坛置于地面,几步走到段衡面前,一把抓住对方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