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谢琅蹙起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细雨敲打窗沿的声音。 苍兰派正北,一条铺着碎石子的小路上,一个青衣人撑着黑伞快步前行。 青衣人穿过小路,来到一处阁楼。 “掌门。”青衣人收起黑伞,走到阵法外围,躬身低声道。 青衣人直起身,恭敬道:“掌门,武徐州今晚带着几个弟子拦住谢琅,意图夺取谢琅的半月剑,被温见雪阻止。” 青衣人道:“是。” 青衣人低声道:“询问了武徐州几人,说温见雪有修为。我方才去查了温见雪近日行踪,发现他数日前去藏书阁借过《入门》,想来是这两日才开始修炼,不过练气一层。敢问掌门是否要将他招入苍兰派,他是谢琅的道侣,算起来,也算半个苍兰派弟子。” “掌门所言极是。” 掌门理了理袖口,站起身:“武徐州那边?” “每人抄写一百遍门规。” 掌门转身看向青衣人,日积月累的威压让青衣人不自主垂下头。 岳长老低低应了声明白了。 掌门惩戒武徐州几人抄一百遍门规已是看在多年师徒情谊。 谢琅成废物,其实跟掌门有关,若不是掌门得罪了鬼面书生,鬼面书生为报復掌门,在秘境内,设计坑害谢琅,谢琅怎么会经脉尽断,成为废物? 谢琅恐怕至今不知道真相,隻以为是自己实力不济,所以没逃过危险。 岳长老当初最看重谢琅,即便谢琅不是他弟子,他也几乎无保留地传授了他的剑道心得。 掌门道:“你莫要觉得本座无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本座也很无奈。” 掌门道:“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务必告诫武徐州几人不能找谢琅麻烦。”掌门摇了摇头,“本座和他师徒一场,他如今如此可怜,本座实在不忍,就护他最后一次。以后的路,就该他自己走了,旁人不可能护他一辈子。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掌门道:“退下吧。” 天上还在下雨,乌云如破棉絮,层层迭迭,似乎要从天际塌下,将乌云笼罩的地区全部吞并。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破晓时,终于停下。 温见雪饶是有修为傍身,依然觉得冷,冷气像一条条小蛇,从任何一个有空隙的地方钻进被窝。 小小一隻,毛茸茸的,像个暖宝宝,塞哪里哪里暖和。 谢琅不在房间。 他把毛围脖往上扯了扯,余光竟看见了谢琅。 温见雪觉得这件白衣很眼熟,但是他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了。 不过那个晚上,这件白衣还有很多污垢。 他手里拿了张纸,此时,正垂着眼帘看纸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