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义要接管平阳侯府三年,这段时间都住在平阳侯府,随时跟魏澄晏交接。这一交接下来,发现平阳侯府内外亏空严重,按照实账来算,一堆烂账。这账上银钱,魏澄晏拿出自己的钱财补了上去。侯府下人有的要走,有的被请走,留下的基本是晏家家生子。这天,魏澄晏查看留下来的名单,看到上面有禾玉名字,拿起笔想把禾玉划掉。铃玉见状,赶紧说:“禾玉她说要是让她走的话,她就撞死在侯府。世子,禾玉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她说到做到。”“她要回岳阳?”“不,她说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要留在京城,等我们回来。”魏澄晏熬得双目空洞,眼神涣散,黑眼圈严重,但她处理起事情还是井井有条。七天时间,她就把府上的人还有外面生意、田庄、山头这些给景弘义交割清楚。景弘义原本就是生意人,交给他魏澄晏还是放心。这天,苍兰楼的人都在各自收拾东西,景弘义提上食盒来找魏澄晏。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最后铃玉告诉他可以去书房看看,果不其然在书房找到失魂落魄的魏澄晏。“打算什么时候启程?”“三日后。”魏澄晏坐在书案上,手里拿着吕归雁曾经抄写过的书。“你放心,我会帮你打理好一切。其实皇上给你三年时间是想让你不被那些事困扰,如果你回去后调整好心情,你是可以不用等三年。”魏澄晏不咸不淡,“是皇上的意思?”“是的,所以你走之前进宫见一见皇上。”魏澄晏整个人六神无主,像是被抽取了灵魂,呆呆木木。“我连自己父亲都不去见,干嘛要去见皇上。”“别说这样的话,我们进宫,皇上对我们跟对皇子公主是一样,一视同仁,你要离开这么久,还是去见见皇上比较好。”魏澄晏知道皇上对她好,这不过是看在她是晏家最后血脉而已,如今晏家门户凋零,新贵崛起,皇帝看好她是为了不伤旧臣的心。凡事都是利益,没有真心。只是说到底他是皇上,确实也该去看看。魏澄晏宿在书房,翌日清晨,她一改往日懒散麻木,先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崭新衣裳进宫面见皇帝。烈阳高悬,古道茶水摊人满为患,吕归雁和胥横秋站在树下乘凉。此时,吕归雁想不明白,为什么古代六月份会这么热,七八月该怎么办。旁边几位汗流浃背的中年男子在议论着。“怎么这段时间出行的人这么多,还都是老百姓。”“哎呀,你不知道啊。端午那几天京城连下好几场大雪,把庄稼都冻没了,今年没有收成,不得出远门去务工找饭吃啊。”他们的话被吕归雁听了进去。是啊,那场大雪,打乱了四季,百姓颗粒无收,怕是后面连税都交不上。胥横秋似乎知道她在难过什么,低声安慰:“岩岩,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改变四季,就算是器灵神主也没权限让时空四季颠倒。”吕归雁心中泛起涟漪,她知道自己没了这能力。如果因为她改变四季的话,那在慕言夫人装病那段时间,京城就该下雪了。她是在感叹,无论是神通广大的神,还是在太阳日头下辛苦劳作的百姓,在自然面前都是渺小无力。“我知道,我只是一名小配角。我是为那些百姓难过,有些百姓是在庄子上租田租地,一场大雪让一切变为虚无、颗粒无收。”“是啊,在这些面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轮到两人时,茶水已经见底,摊主只能抱歉,这几天每天都准备好几大缸,奈何还是不够。在两人准备走时,一位姑娘赫然出现,把手中壶递到她们面前,语气轻快地说:“两位姑娘若是不嫌弃,那就请用。”胥横秋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刚想要说点什么,被那位姑娘抢先。“别担心,我比你们有钱,跟你们无冤无仇,不会害你们。”胥横秋打量面前的姑娘,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好奇她怎么有信心说出有钱的话。“那你平白无故给我们水,是因为什么?”吕归雁打趣道。“因为我圣母心。”说罢,那女子意识到不该说这词,解释说:“因为我很善良。”吕归雁却直截了当问:“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嗯,你们难道也是?”原来这位古道热心的姑娘也是一名任务执行者,她因为素然扰乱的器灵档案系统,导致她提前几年来到这里。关于她的故事还没开始,现在她无所事事,到处游山玩水。这次她准备回家一趟,然后提前去见她要完成剧本的主人公。“你是什么人设?”吕归雁好奇询问。“两个字,舔狗。”“啊!那多委屈!”“是啊,看我有家世有美貌,为什么要去当恋爱脑?舔狗就算了,最后还死了,都没上……不是,都没和人家在一起,越想越憋屈。”吕归雁对此深表同情,“我要是你的话,没到自己戏份,决不去见,干嘛要千里迢迢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