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越离栀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可能是听错了,你去劝一个没被掌握任何犯罪证据的人自首?”
她摸了摸季书臣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人家能愿意吗?”“他同意了。”
“啥?”越离栀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癫成了她无法理解的样子。
“不是?认真的?”
季书臣挪了几步,将越离栀揽进怀里拍了拍,重复了一遍:“他同意了。”
“为什么呀?换作我既然找不出证据,我是不会承认的。”
季书臣垂眸看她,笑意泛酸:“或许是因为你呢?”
越离栀将人推远了一点,一脸嫌弃:“我自认为还没有到能蛊惑别人的地步。”
“好啦,不闹了,唯一能找到点佐证的是他意图探听商业机密,因为是未遂,他自首,我出具谅解书,大概可以将处罚压得最低。”
季书臣将人搂紧:“我其实挺怕你觉得我在慷你之慨,因为从头到尾受苦的都是你。”
“我只是觉得,或许你对他……”
“而且,许多事都有赵家的影子,非要说的话,林旌枭只是提供了个消息的,赵家才是动手的。”
“嗯?”越离栀不否认她把对小林的情感移了一点点到大林身上,只是赵家……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所以,我们以为林旌枭是反派,其实他只是个幕僚?大概告诉赵家你在哪个时间段会做哪些事,出手的是他们?”
季书臣点点头:“甚至林旌枭改动了赵家原本的计划,那些相对温和的只是影响我名声的手段就出自于他。”
“林旌枭原本买通李蒙把毒素换成迷情药,可惜李蒙最终还是忠于了赵家,那毒素不简单,表面上只是会让人站不起来,中药者寿命活不过三年。”
说到这,季书臣一阵后怕,还好栀栀没事。
越离栀沉默了,不是,这就洗白了?还有季书臣!
“你这就信了?”
世界融合把逻辑彻底融没了?
“我一开始也不信,觉得这是他脱罪的手段,可他拿出了赵家做这些事的证据,我苦寻而不得的证据。”
“还有赵家陷害季氏的做了一半的局。”
越离栀突然摸上了季书臣的脸,面对他疑惑地的神色,正经不已:“我看看你有没有掉金豆豆,好歹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
将脸上的手拂下,季书臣有些无奈:“那倒不至于,本也没什么感情,何况为了利益居然用出这么肮脏的手段。”
“打着我没能留下遗嘱,他作为父亲是可以继承的主意。”
“行吧。”听了这么劲爆一场瓜,越离栀有些佛系:“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提起诉讼,一切交给相关部门,绝不徇私、绝不谅解。”
越离栀点点头,转而有些难评,原书里只说林旌枭和赵家勾结,大多都是写完季书臣惨状后就把画面转到阴暗的林旌枭。
他永远是一副幕后黑手的作派,然后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嫉妒、活该之类的话。
活脱脱的大boss样。
那她误解一下很合理吧。
就是,太委屈人家了,她一开始是真心实意讨厌他的来着。
而季书臣之所以这么轻易地信了是因为林旌枭说的一番话:
“我们都是被操控的可怜虫,只是你比我幸运,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正义的一面,而我——”
“只能带着我本不会产生的嫉恨,变得面目全非,其实我本可以压制得再狠一点,不按照那莫名的指令行事。”
“可我想看看,没了名声的你还能否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尊重。”
季书臣看向还在捋顺逻辑的越离栀,目光缱绻,林旌枭说得对,自己只是比他幸运一点。
那种莫名的钳制感,他自小就有。
比如明明听到了母亲房间重物落地的声音,可他偏偏迈不开腿,等能动时……
再比如车子撞来时,他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却只能一动不动,直到栀栀将他推开。
都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虫,谁又比谁高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