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虚弱地笑了笑:“殿下给她一个交代,谁给仙姿一个交代?”她同样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被他伤透了心,难道,他不打算给她一个交代吗? 知道她是一个烈性女子,绝不会说出拜月宫的所在,凌羽没有心情再问。闭上眼睛,忍下一腔怒气,沉声说:“初融,把她绑到院子里,断食断水,本王要等着拜月宫的人来救她。” 一间密室里,四周摆放着八个烧得正旺的炭炉,火红的炉壁散发着逼人的炙热。房间里热得让人汗流浃背,令人窒息。 鬼母坐在软榻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生怕一眨眼,他便从她眼前消失。心中的痛蔓延至全身,敲击着她的神经。你又要失去他了,便如二十年前一样,那样的痛彻心扉,那样的寒冷刺骨。 绝望地拉着鬼母的衣袖,悲切地问:“他怎么样?你救不了他吗?” 鬼母转过头,定定地注视着东诗。这个让她再次失去颦儿的女子,她是秦王的王妃,是卫锦欣的儿媳,她该如何处置她?她答应过颦儿,不会伤害他用生命救下的女子,可是她的怨恨又该如何发泄?找谁发泄? 鬼母低沉着声音,仿佛苍老了几十岁:“我已经用真气护住了颦儿的心脉。他体内有赤焰花的毒,与紫毓指毒相克,不至于马上毒发。但也只能再维持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没有解毒,紫毓指毒就会吞噬赤焰花毒,更加猛烈。到时候,颦儿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听说可以解毒,东诗精神一震,激动地问:“哪里才有解药?你快去找呀!这毒不是你研制出来的吗?难道你没有解药?”不要告诉她,她为了不让人有活命的机会,把解药全部丢到绝情谷去了。 东诗不相信她就这样放弃了。不行,她决不放过任何一线希望:“那药引是什么?哪里才有?我去找。”如果是奇珍异宝的药材,她可以去找,找不到就去向凌羽借。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梅花盗。 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是,颦儿从小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到哪里去找药引?就算有,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来不及了。”那个人远在天边,怎可能得到他的血液来救他的孩子?心中的恨意又生,双手紧紧地握着。荣康,我恨你。若是颦儿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鬼母没有回答,低着头陷入沉思。要不要告诉她?告诉她了又能怎样?她能在三天之内弄来皇上的血吗?不可能的。 鬼母抬起头,眼神幽怨,下定决心,沉声说:“颦儿是皇上的孩子,只有皇上的血才能救他。” “京城离秀峰来回需要半月时间,可颦儿的命只能维持三天。根本不可能救得了他。”鬼母声音悲切,已经心如死灰。 呆呆地坐着,想着一切可能的希望。忽然,想起凌羽,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他身体里流着皇上的血,是不是他的血也可以救梅花盗一命?按照现代医学的一些例子,患了白血病的人,可以移植自己兄弟姐妹的骨髓,再次造血。那么,用凌羽的血作为药引,是不是也可以救梅花盗一命?不管成不成功,她一定要试一试。 鬼母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东诗:“什么方法?” “如果我不同意呢?”鬼母冷硬着声音反问。她是在要挟她吗?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要挟她了?脸上露出冰冷的笑意,心中却是狠狠地揪痛。为了颦儿,她又能怎么样? 这句话一说出口,如同在鬼母平静的心湖上投下巨石,惊起巨涛骇浪。鬼母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似乎从来不认识她一般:“你,你怎么知道颦儿是我的孩子?谁告诉你的?” 听了东诗的话,鬼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无力地说道:“我是他的母亲又能怎样?我全身上下充满了毒素,怎么救得了颦儿?”心中酸楚地自嘲,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这么失败,没有付出过一丝母爱,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现在,居然连自己的孩子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她还有什么资格做颦儿的母亲?血,宁可坚持自己的仇恨,也不愿挽救自己的孩子一命。 听见鬼母亲口许下承诺,东诗终于松了口气。“我这个办法不一定能救梅花盗的命,但我一定要试一试。凌羽是皇上的儿子,他身体里流的是皇上的血。如果可行,凌羽的血应该也可以救梅花盗一命。我要去找他,请你找人给我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