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失血过多会冷,便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自己就只穿了一个肚兜。反正庞携蓉也是女子,让她看到就看到吧。 庞携蓉缓缓睁开眼睛,见东诗一副关切的目光,又看见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知道是她救了自己。低沉着声音说:“是你救了我?你干嘛要救我?”心中有一丝愧疚。自己要杀他,他却救了自己,这仇还要不要报? 庞携蓉没有说话,借着亮光打量起东诗,只见她穿着肚兜,长发披散,居然是个女子。 东诗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笑着说:“我是女的,不行吗?谁也没规定冬楼主不能是女子吧?” 东诗忙帮她顺气,笑着说:“你不要怕,我又不是厉鬼,不会吃人的。” 慢慢闭上眼睛,心情平静,再也没有怨言。 头顶的亮光渐渐暗下来,天黑了。要挨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她们?会不会真的死在这里?恐惧慢慢袭来,东诗缩紧了身子,靠在土墙上发抖。渐渐地,困意上来,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诗微微睁开眼睛,见身旁的庞携蓉嘴唇干裂,神智不清。她受了伤,流了许多血,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不行,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万一再熬两天就会有人来救她们,她不是白死了吗? “水,水,我要喝水。”庞携蓉失血过多,现在急需水来维持生命。神志已经模糊,不断地呓语。 怎么办?她不能看着她死掉,她做不到。要怎样才能救她一命?脑子里迅速搜索着,忽然想到主意。一狠心,拿起那把匕首,闭上眼,狠狠地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剧痛顿时传来,疼得她龇牙咧嘴。看着鲜血孜孜流出,急忙凑到庞携蓉嘴边:“快喝,水来了。”忍着疼,将她的头扶起。 几口“水”下肚,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忽然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睁眼一看,眼来自己喝的不是水,而是东诗的血。 东诗抚着她的背,拍拍她:“不要哭,眼泪很珍贵的。”她也没想过会这样救自己的敌人一命,不知如何安慰她。见自己手腕上的血还在流出,忙凑到她嘴边:“快,再喝些,一会儿就凝固了,我可不想再割个口子。”打趣儿地笑话,其实是想安慰她,减轻她的内疚感。 “你再不喝,我就让它白白流走。我不会死的,医书上说,人流失200的血,对身体有好处。你就全当我义务献血了,快点儿。”东诗掰过她的头,将手伸向她。 “谢谢你。我对不起你。”忍住酸涩的泪水,庞携蓉哽咽着说。 庞携蓉斜靠在土墙上,看着东诗出神,她不恨自己吗?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自己要杀她,她却用自己的生命维护着她,救了她一命。 “当年那个救下你的男人是你的丈夫吗?是他帮你勾引一梦楼的女子,是吗?”庞携蓉首先打破沉寂,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难道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出去沾花惹草,居然不会吃醋吗? “他为什么休了你,你很好呀!”庞携蓉惊讶地问。 “是怎么骗的?”继续追问。是否也像骗她和所有人一样?让人大吃一惊? 在庞携蓉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题下,东诗将她和凌羽的纠葛一一讲了出来,讲给这个刚刚化解了仇怨的敌人。只是,她没有告诉她,她的丈夫是秦王,而她曾经是秦王妃。 东诗无力地靠在土墙上,满脑子都是凌羽的面容。他的冷酷无情,他的温柔细语,就这么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是不是人在临死的时候最为想念的那个人,才是自己最眷恋的? 全秀峰的女子都带他看遍了,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每天只顾着寻找自己那个生死不明的王妃,偶尔得空,也是事不关己地看书,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卫子霄疑惑地盯着他:“她失踪了?谁会打她的主意?怕是又跑到哪里快活去了吧?”他那位夫人他早就看到底了,哪逍遥去哪儿,她会 “小四说夫人前几天怒气冲冲地说,要杀了指间沙的冬楼主。走的时候还带了把匕首,怕是找冬楼主闹事去了。” “卫公子,咱们楼主真的不在家。前两天说有急事出门了,要过几天才回来。”春妈妈按照东诗的吩咐,将卫子霄和凌羽挡在门外。 “楼主去了禄州,说去瞧瞧新开张的春满楼。”春妈妈见他神色焦急,不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