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没想到柔弱如她,也会狡辩。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握成拳,狠狠地盯着她。 凌羽叹了口气,收回凛冽的目光:“你恨我便可以了,为何要伤害东诗?她并没有为难于你,你竟要将她置于死地,这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嫉恨东诗得到了自己的关爱吗?可这关爱并没有留住她的心,她还是绝情地走了。 “把他们押上来。”凌羽向门外沉声喊道,她难道还不承认吗? “殿下饶命,就是这个女子让小的们去杀了王妃的。虽然她蒙着面,但小的听声音也听得出来。就是她。”冷大乖乖招供,希望求得原谅。 凌羽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脸上青筋暴跳,牙关紧咬:“你说什么?”她居然如此恶毒,竟让这两人毁了东诗? 凌羽脸色铁青,心如刀割,咬牙说:“把他们两个拖出去斩了,尸首丢去喂狗。”身子剧烈颤抖,已是怒极。 凌羽站在嫣茹面前,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真想一剑杀了她。想着她陪了自己三年,柔弱顺从,心软了一下,沉声说:“把她也带下去,交给刑部处置。”转过头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凌羽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你会武功?”凌羽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居然会武功,他竟然没有察觉。 凌羽双拳紧握,忍着满腔怒气:“晨玥?你叫晨玥?你为何要骗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柔弱无依的女子,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小心地护着,却想不到她不但会武功,而且一直隐姓埋名,潜藏在自己身边三年,欺骗了自己三年。 凌羽隐忍着怒气,狠狠地说:“是什么?说。”双手关节握得咯咯作响,就要爆发。 “殿下不必内疚,这并不是殿下的错。因为,这是晨玥自找的。谁让晨玥三年前便爱上了殿下,而殿下却对晨玥这种风尘女子不屑一顾。所以,晨玥便暗中在殿下的茶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 “这种毒叫做情蛊,一旦中了情蛊,心中便只有下蛊之人,再容不下其他。殿下现在知道你当初为何如此厌恶东诗了吧?并不是她惹恼了你,而是你身上的情蛊厌恶她。” 凌羽努力地忍着,咬牙问:“那香囊里是情蛊的解药,对不对?”就知道那香囊没有小菊说得那么简单,没想到,竟然是东诗为自己寻来的解药。 “秦王,我也要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哈哈……”身形一跃,笑声已在百米之外。 嫣茹走后,凌羽大病了一场,整整十天卧床不起,人事不知。 深秋的天气渐渐冷起来,东诗的包袱早已随着马车摔落山崖,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衣。白天还好,有阳光温暖着。到了夜晚,温度骤降,抱着情人醉缩成一团,却还是冷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不仅仅要忍受寒冷的煎熬,还要担惊受怕地过夜。夜晚的密林里鬼哭狼嚎,绿光隐隐,直吓得东诗心脏跳得奇快,忘了呼吸。不敢在树下过夜,只好爬上树干,窝在树上等天亮。暗自庆幸着,幸亏她有攀岩的身手,否则这么光秃秃高大的树干,还真爬不上去。 就这么身处于水深火热的煎熬之中,也不知在密林里撺掇了多少天,终于走到了森林尽头。面前一条笔直的官道,不知通向何方。东诗根本不需要犹豫,她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无家可归,走到哪里便停在哪里,随遇而安。只是这么多天没有吃盐,嘴里淡得没了味觉。既然有路,一定是通往城镇的,不如就到前面的镇子上找口饭吃。最好是来碗羊肉汤。 好不容易挨到城里,早已饿得两眼昏花,前胸贴后背。弓着腰,捂着饿得绞痛的胃,慢慢走在大街上。讨厌的白面馒头,现在也成了最美味的珍馐,想要冲上去抓几个来尝尝。 看着眼前只能看不能吃的美味佳肴,东诗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也不自觉地伸向那热气腾腾的馒头。 东诗眼巴巴地望着白白的馒头,苦着一张脸,讨好地说:“小哥,我帮你洗碗,你给我一个馒头吃吧。”她真的饿得快不行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挣来钱买馒头吃那一天。